高三这一年,你在学校、文具店和出租屋之间三点一线。每天七点半下班,你用浓缩速溶咖啡续命,刷题复习到后半夜,睡四五个小时以后起床上学,循环往复。
这样卷的好处很明显,你的成绩一路高歌猛进,从年级十几一路杀进前三。
这一年里陈浩南不是没有来找过你,但你的态度冷淡,他碰了几次壁就不再约你。只是常常会在你打工的文具店外偷偷看你。
高考过后,你以优异的成绩考进了香港大学临床医学专业,还拿到了全额奖学金。这让经济状况堪忧的你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这一年的暑假你辞掉了文具店的工作,并给佳卉一家人送上了小礼物表达自己的感激。她父母对你的印象不错,对于你们之间的交往也并不干涉。
佳卉说她母女准备送她去英国读书,离开之前她约你和其他姐妹一起去酒吧放松下。你没有拒绝,难得画了个淡妆,穿着高考后新买的白色连衣裙赴约。
她定的酒吧在九龙塘,比起乌烟瘴气的蓝田,这里的酒吧格调明显高上许多。昏暗的酒吧里没有乱七八糟的五颜六色的灯光射线和蹦迪音乐,轻松的爵士乐让人精神舒展。
你按照佳卉给的包厢号走进了里面,远远就看到她在走廊那头对你挥手。
“在这里。”佳卉画着烟熏妆,和平时素净的模样大不相同。
你看清包厢里的豪华装饰,感慨:“哇,这么大手笔。”
“那当然啦。这次聚会后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再见呢,当然得隆重点喽。”
“到底是成年人,说话都带官腔了你。”这一年你和佳卉相处得很好,几乎无话不谈,谈话自然也随意了几分。
“那当然,趁着我们都成年了,今天可得不醉不归啊。”
“那不行,我住的远,醉醺醺的可回不去。”
佳卉挎住你的手臂,晃了晃她手里的房卡,“怕什么,酒店我都给你订好了,就在对面街上。”
“早有预谋啊你。”
“是啊,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回去,放心吧。”她拍了拍胸口。
“行吧行吧。”你接过房卡,点了点她的鼻子,“怕了你了。”
你以前就没怎么喝过酒,几杯香槟下去你的脑子已经成了浆糊。佳卉又敬了你几杯红酒,这下子你看人都重影了。
她的酒量明显比你好很多,看你傻兮兮一个人抱着酒杯笑,她又转头和其他姐妹一起喝。
又过了一会儿,你觉得胃里不太舒服,拍了拍她,拖着沉重的步子往外走去找厕所。
醉酒的感觉并不太好,你眼前的每个事物都在摇晃。要知道就不喝那么多,你嘀咕着,扶墙踉跄着步子往前走。
快到转角口,你眼前一花,砰的一声,坐在了地上。
“Sorry。”
好像是个男人的声音,你歪了歪头,抬起来看。
眼熟,好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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