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然心动·陈浩南13

你回到蓝田的家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你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里，但哪里应该都比这里好。

  阿嫲询问了一声，你不想让她难受，只说自己爸妈来找你，你要回去住了。阿嫲有些怀疑，但还是帮着你收拾。

  “回去住也好，在家好好休息休息，你最近又是打工又帮我做菜，脸都瘦了一圈了。”

  你低着头，轻轻地恩了一声，手上的动作加快。

  半小时后，你拒绝了阿嫲等陈浩南回来送你的提议，一个人背着书包提着袋子走出了蓝田屋村。

  月光倾洒大地，今天的月亮格外明亮。你摆着一地银霜，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路边上。

  你胆子小，小路不敢走。

  接近午夜的蓝田是静谧的，这一片住的都不是有钱人，这个点大家都睡了，也没什么夜生活。

  你找了个路灯靠着，缓缓坐下。

  一抬头，缺了一角地月亮映入眼帘。心里的哀愁再一次泛滥，从小到大你在自己的生日都没什么愉快体验。妈妈总说这天是她的受难日，有时候忙起来，他们还会把你的生日忘了。不过还不如忘了呢，被忽略和被骂，还是忽略好受点。

  这次你本来以为可以不一样的，可能这就是命吧，你就是天生命不好的那个。

  你叹了口气，擦了擦脸颊。有些后悔把蛋糕扔了的决定，早知道就不那么冲动了，拿回来还能当明天的早午餐吃。

  明天要去找住的地方，又是一笔不小的花费，但是让你回那个家你又不敢。花钱总比挨打来的好，佳卉爸爸的文具店开的工资还算不错，你省一省，租个房紧巴巴过日子应该也能过得去。

  你东想想，西想想，靠着路灯规划着一个人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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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浩南狂奔到家已经接近凌晨三点，阿嫲没睡，等着他到家询问关于你的事情。

  在知道你一个人打包行李离开后，他懊恼地摸着脑袋，长时间的奔跑让他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阿晴是个好女仔，性子乖巧，人又懂事。会读书也会做人。她想走就让她走吧，你们这段时间我也看在眼里，她累你也累，两个人都板着性子不肯服软，不适合的。她的路还很长，前途也一片光明，不像我们一眼就看得到头，让她去吧。”

  陈浩南痛苦地锤了一拳墙壁，撑着凳子站起身，留下一句“我去找她”，又匆匆离开。

  阿嫲叹了口气，无奈地把倒在地上的凳子扶起来。“何必呢，一个是鸟，一个是蛇，终归凑不到一起了。”

  陈浩南去了钟子晴家，被那对癫公癫婆骂的狗血淋头。可你并不在那儿，他转头又在大街上找你。整个蓝田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兜兜转转，他找的整个人大汗淋漓，有热出来的汗水，也有因为担心出的冷汗。

  等到天亮，他才在路口找到蹲在路灯下你。穿着绿色连衣裙的你身材纤瘦，弓着身子蹲在那里就像一只等待主人的波斯猫。他大喘着气，奔向你。

  “怎么来这边了？一直坐着难不难受？”他的声音颤抖着。

  你抬眼看了看他，又很快收回视线。抱紧自己的膝盖低着头，不理睬他。

  他握住你的手，“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昨天是你的生日。我没有睡，B哥给了钱让我们去，我不能不去。我只是让她叫了叫，我们没睡的。”

  你依旧没说话。其实你能猜到他不会这么做，毕竟他确实不是这样的人。可你想了一夜，真的想不出你们今后该怎么继续下去。

  良久，你在他期盼的眼神中开了口。

  “我只是……想不出来我们今后会是什么样子了。”

  “我以前想和你一起考大学，后来又想着一起开店也好。”你把下巴靠在自己膝盖上，声音带着哭腔：“可是现在我想来想去，也想不出我们以后我们能怎么过日子了。”

  “我真的好讨厌烟味，我也不喜欢你去那些地方，更害怕你以后被人砍。”

  你转了转手腕，把手从他的手掌里缩了回来。“陈浩南，我们可能走不下去了。”

  “我有努力过的，我真的想和你一起，可是真的走不下去了。”

  你越说越慢，泪水再一次流淌下来，滴在膝盖处的皮肤上。滚烫，又瞬间变冷。

  “我们可以的。我努力，我戒烟，我以后不去那些地方。”

  “不一样了，”你看着他因为整夜没睡通红的眼睛，“你也知道的，你现在根本不可能戒烟，也不可能拒绝你老大。”

  “我们彼此分开冷静冷静吧。再这样下去太狼狈了。我不想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人，你明白吗？”

  他嘴巴张了张，闭上眼把你搂进了怀里。你没有抗拒，靠着他带着烟味的胸口闭上了眼。

  许久，直到街道上开始陆陆续续出现行人，他才开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