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床上、桌子上都坐满了人,还有的人干脆站着。
在打扑克、下棋的欢歌笑语中,在输了钻桌子、贴白条、夹夹子(在耳朵、鼻子、手上夹上夹子)的惩罚中。
屋里传出的笑声,惹得辛勤酿蜜的小蜜蜂也在窗前探头探脑。
叔叔们和爸妈关系很好,言谈举止较为随便,从没有上下级之间的拘束不安,有时吃不完的东西还打包带走。
常有人笑爸爸傻,我也因为吵得无法做功课而很不以为然,甚至时不时埋怨爸妈影响我的学习。
直到爸妈有一次去成都的经历彻底改变了我。
那时爸妈已经转业十一年了,由于弟弟报考飞行员,爸妈去找老战友咨询一些相关事宜。
当爸妈走在成都人来人往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时。
一位扛着少校军衔、军装笔挺的空军军官,在爸爸五米前“啪”的一声立正,敬礼后大叫了一声“xx教员”。
毫无思想准备的爸爸一下呆往了,半天没想起他是谁。
这时那军官用标准的军人姿态小跑到爸爸身前。
立正后,握住爸爸的手使劲的摇晃,开心的大笑着说道。
“xx教员您不记得了吗,我是您教过的学员小张啊。那时一到周末就来您家蹭饭吃,吃不完了还兜着走的呀!我们都把您家当成了自个的家,把您和嫂子当成了自个的亲哥嫂了呀。”
看着当年的毛头小伙,长成了如今的成熟军人,爸爸欣慰的笑了。
俗语说得好“人走茶凉”,很多人不见面就没感情了。
尤其是你已经无权无势,而别人早已身居高位,就更不可能有什么交情。
但爸爸却因为当年的平易近人和礼贤下士,拥有学员们永远的尊敬和崇拜。
下地方后爸爸又干起了老本行,在某大学任膳食科科长,曾三次荣获“优秀教育工作者”称号。
由于没有大学文凭,整整干了十年科长的他,最后调入总务处任办公室主任。
负责接接电话、写写材料,接待一下各大专院校的访客等。
爸爸写东西条理清楚,言之有物,字还写得不赖。
我之所以会写点东西,完全是来自爸爸的“真传”。
如今干了一辈子革命工作的爸爸“内退”了,用爸爸的话来说是“干累了就退了”。
一天到晚笑呵呵看似不知愁滋味的爸爸,实际一年到头都在打针吃药。
想来当年“慧眼独具”的他,能娶上妈妈这个医术精湛的好老婆,应该是他最大的福气。
闲时爸爸爱在家自娱自乐,放上音乐唱唱歌、跳跳舞。
生性开朗豁达的他,快六十岁的人了还是爱唱爱跳。
爸爸的歌唱得好,尤其是京剧“沙家浜”选段和俄罗斯民歌,朋友们都是百听不厌,成了爸爸的保留曲目。
“舞艺”超群的他让我这个“舞盲”自叹不如,科里处里的阿姨们总爱和他跳上几曲。
在遥远边**自一人的我,总是靠回忆家中那温暖祥和的日子打发寂寞的时光。
有时想起爸爸,就会在会心的微笑中快乐起来。
爸爸给我的并不是一个无用的躯壳,而是欢畅流转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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