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书馆。
手上的书被梁嘉驹抽走时,你仍兀自沉浸在心绪不宁中难以自拔。见手中空了,你才收敛心神看向来人。
他背对着窗外的萧瑟天空,神情却同杳杳春生般自在舒展。
“别看了,看你半天都没翻一页,这么出神,在想什么?”
梁嘉驹将你没翻几页的书合上,随意地放在一旁,他双手交叠,闲适地倚靠在椅背上。
“居然连《雪国》这种虚无主义的书都看起来了,之前你对这种题材不是最嗤之以鼻的吗,看来是心情不好。”
他得出的结论与事实完全相符,你侧眸看向地面,脸色阴雨密布,怎么也晴朗不起来。
“其实今晚我打算邀请你当我的女伴,跟着我一起参加地产徐总独女的婚宴。”
你皱眉下意识要拒绝,现在的你可没什么参加婚宴同人社交的心情。郑北那浮着痛楚的墨眸仍在眼前,你仍忧心忡忡着。
梁嘉驹提前预判你的反应,笑着推上金丝眼镜,颔首浅笑,给出了一个你无法拒绝的理由。
“先别急着拒绝,徐总的小舅子是京大中文系的余教授,他手上有个全国文学大赛的推荐名额。”
现在的你在文坛不缺声名,只缺少一个用主流奖项证明自己的机会,若能得到余教授的推荐,也算是一只脚踏入了主流圈层。
最终你还是同意了。
像是忽略小数点后几位的数字一样,去暂时省略那些存在着的纠痛现实,这是你惯常会用的手段,自私又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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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吗,去年在伦敦谈合作时偶然看到的,当时我就很想把这件衣服送给你了。”
梁嘉驹双手握住你的肩头,惊艳与珍视的眸光落在你的身上,像是在打量着至臻至美的艺术品。
丝绒烫银面料的深灰色西装外套剪裁利落,在厅内柔和的暖色光线下熠熠生辉,倾泻出一片星河。内搭的湖蓝色丝绸衬衫软软地贴在肌肤上,像是蕴蓄着湛蓝而又澄澈的湖泊。
梁嘉驹显然是花了心思的,这件Yves Sanit Laurent从预定到漂洋过海寄返国内,得费不少功夫。
他的好意有些太过贵重,你摇摇头,对他道。
“嘉驹,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套衣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贵重与否在于持有者是否值得。”
梁嘉驹抚弄着你垂落的发丝,见你手上仍旧拿着那只红漆皮钱包,笑意泛得更深。
“更何况你今晚可不止是我的女伴,徐夫人喜欢你的作品,我公司最近在争取她姐姐公司的大订单,有她牵线搭桥,拿下时应该会更轻松些。”
也不知道梁嘉驹这番话是不是在安抚你,可他例举出的理由总是那么无懈可击,让人人没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他以极为绅士的姿态揽住你的腰身,你与他一起走向大堂,不经意间看向角落,一道熟悉的朴素中年妇女背影吸引了你的注意。
那妇人被黑衣安保以十分恭敬的态度引入私人电梯中,居然是将来药店的老板娘,姜迎紫。
万皇也算哈岚当地的知名高级酒店产业,怎会对一个药店老板娘如此畏惧重视。
你不解,分出过多的视线探向逐渐关上的电梯门,梁嘉驹叫了你好几声,直到被他用手转过脸,你才反应过来。
“怎么了?那个人你认识?”
你点头肯定,他的神情在此刻蓦然变得幽远,宛若深秋林间生疏的雾,你被他灼灼的盯了许久,顿感滞涩不安。
“小满,那儿太黑了,什么都看不到,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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