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行47

“台下众人，本县令审案，你们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因为你们所说的一切都会被记录在案。”

卢凌风走到马櫆面前，“马櫆，你的胡饼做的很好吃。”

“多谢。”

“你称独孤羊为恩师，现在他的母亲，娘子具在，可否详细说说？”

难怪卢凌风要留曹惠和春条在一旁听案，一来是为了独孤羊之死的凶手，一来是为了马櫆的难言之隐。

马櫆还想挣扎一下，“我说过与此案无关。”

“杀人死罪，这可是你最后一次的机会了，不妨说给我们听听？”

“我也是个举子，但多年未中心灰意冷，远走西域，在西州呆了十年，做胡饼生意，赚了钱。一年前，却赶上爹娘相继被行刑。”马櫆提起伤心事，神色都哀伤动彻。

“我确实说过弄死娄礼德的话，但当时也是气话！我离开家不久，爹娘就做了盗墓贼，他们死的不冤。我留在拾阳做胡饼生意，与普通胡饼不同，我买的胡饼加新鲜羊肉，多开分店，给掌柜伙计多分红利，也是为了不让他们动盗墓的心思。”

“给父母下葬之际，去了灵渡明器店，向独孤羊学习泥俑，以来防盗墓贼。然后在各地都开一个明器店，可是独孤羊嫌弃我是盗墓贼的儿子，我就常把自己的每月买的做泥俑的黏土送去，直到两个月前，他终于答应收徒。”

卢凌风点头，“这倒是个独门生意，可独孤羊出售的泥俑便宜，你赚不了钱，肯定要涨价好几倍。”

这一点，马櫆不否认，“在商言商，我会涨价，但是我更想做的，是让天下再无盗墓行径！”

如此，他自然是没了嫌疑。

“那银铤在何处？”

“我也问过师父。”

独孤羊说他出师之时，正是春条生日，九块银铤，春条肯定会高兴。至于旁人的闲话，独孤羊也是不信的，他相信春条。

一旁的春条也被感动落泪。

曹惠冷声说，“大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什么样子。”

“那你拜师之事都有谁知道？”

“恩师叫我保密，想来青鸟所见我给师父银铤是刚满两个月，也正是给娄礼德验尸之日。”

曹惠激动，“娄礼德！侩子手，我给他验过尸。”

那日，独孤羊说了些煽情的话，神色也不太对劲。

“你这话说的不错，可是你掐死娄青苔，可是死罪啊！”

苏无名又怎么看不出来卢凌风是在诈马櫆。

“对了，马櫆，我记得你说第一次离开明器店时，下着雨，娄青苔自己掐着自己脖子。”

马櫆闻言抬头，“正是此番情景！”

随后卢凌风走到牛大名面前，“你去明器店行窃，走的也是后院吧？”

牛大名心虚的低下眼，语气都带着轻飘飘的，“什么行窃？”

“什么后院，你说什么呢？”

抵赖，卢凌风不怕。

“书吏记载，前次受审你说，亥时二刻离开公榭，亥时三刻到明器店，说几句话就走了。”

牛大名理直气壮，“对啊！”

卢凌风越过他，走向身后不远处的捕手面前，“那日我问和你一起当值的兄弟，快要下雨的时候你走了，说自己困得紧要睡觉。”

“你根本不是去睡觉，而是趁独孤羊不在，去了明器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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