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月如弓,光影幽幽。
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丝兰花的幽香,月光透过层层薄纱,映进小亭。照着石桌上的酒壶,或倒或立,而在凌乱的石桌上,宫子羽正以臂做枕,似乎已经醉到不省人事。
一个酒壶被他的手肘碰到,从桌上滑了下去,落到地上,发出“啪”的一声。
宫子羽顿时惊醒过来,揉揉眼睛,轻唤了声,“金繁?”
他伸手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思索着金繁去哪了?这几天金繁老是神神秘秘,找不到人。
宫子羽思考了一会便放弃了,他实在是头疼欲裂,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远远出乎自己的预料,而自己现在好像是太过放纵了。
这样下去,不用宫尚角再找麻烦,他自己都要废了。
他勉强撑起精神,准备回屋休息。
宫门的格局布置几乎大同小异,每隔一定距离就会镶嵌一盏明灯。与寻常的灯不同,此灯下面是烛火,上面是精油,那油也不知是什么调制而成,一经熏点,便散发出淡淡幽香。
清冷的月光下,云为衫有些彷徨。
雾姬夫人死前揽下了所有,可月长老明明不是她杀的,她为什么要承认呢?难道她有什么难言之隐?
半月之蝇既然不需要解,那是否代表自己已不再受无锋控制呢?
而后她又想到了云雀,她现在开始怀疑云雀的死亡真相了,无锋能欺骗雾姬夫人,自然也可以欺骗自己。
看来,还是需要找个机会去后山一探究竟......
云为衫的目光没有焦距地落到地上,石子铺的小径被阴影重重笼罩,就像她的人生,明明渴望曙光到了极点,但却被各种各样的东西牵扯着、缠绕住,不得解脱。
月光映在云为衫的身上,仿佛给她披了一层白色轻纱,美好又圣洁。墨色长发细细软软地披在身上,像水流,像光束,分明是静止的场景,却流泻出一种微妙的动感。
“阿云?”宫子羽有些惊讶的唤出声,他没想到这么晚了云为衫还没有休息。
云为衫从来都不缺美貌,算得上是一位数一数二美人。
与上官浅娇弱之美不一样,上官浅小鸟依人楚楚可怜,最能激发男人的保护欲,让人忍不住去爱护她。
云为衫则更像是一朵雪绒花,即使是在环境艰苦的条件下,依然可以独自顽强盛放它的美丽容颜。
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子,却浑身都是秘密,让人忍不住去探索。
如此矛盾,却又如此和谐,浑若天成般集中在一个人身上。
宫子羽忍不住想,从小到大,他见过的女子众多,有美貌如紫衣,有贤惠如上官浅,有娇俏如雪渊,更有妖娆?如紫商姐姐般……然而,像云为衫这样的,却还真是头回遇见。
正想着,云为衫已经反应过来,回身,弯腰朝他行礼,“这么晚了,执刃怎么还没休息?”
宫子羽踱步过来,一丝酒气就直直闯入她的鼻息。
她这才转念一想,心道应该是雾姬夫人和老执刃的事,他还没有完全放下。
宫子羽忙扶起她,语气有些嗔怪,“都说了不要叫我执刃,听着怪别扭的,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唤我吧。”
月光爬上宫子羽的脸庞,他比之前消瘦了些,眉眼间挥之不去的忧愁,整个人看上去毫无神采。
云为衫有些心疼,忍不住道,“公子,酒虽能解愁,但也伤身,还是不宜饮用过多。”
宫子羽闻言一顿,嘴角泛着一丝苦笑,“我是不是很没用啊?”
不仅过不了三域试炼,也管理不好宫门,遇到事情也只会借酒消愁。
他好像什么也做不好。
云为衫立刻将脸庞转向了他,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宫子羽,几乎是带着几分急切,“公子很好!不用否认自己。”
宫子羽惊讶的看着她,当宫门人人都否定自己的时候,有人还在支持他。这种感觉,很像久旱逢甘露,一直滋润到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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