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之羽33
雪渊眉目凝了片刻,花瓣般漂亮的嘴唇微微一抿。
她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少年,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宫远徵肤白如玉的下巴,另外他好像还有一点点的小奶膘,看起来乖乖的。
雪渊的眼里是少见的认真,她清幽幽的问道,“宫远徵,你喜欢我吗?”
连名带姓的,没有叫远徵弟弟,可见她有多重视这个问题。
这话一问出口,雪渊的内心十分紧张和煎熬,但她表面依然波澜不惊。
她虽喜欢宫远徵,但骨子里也有自己的骄傲。
虽然之前她明里暗里吃过宫远徵不少的豆腐,但是却总带着些不正经的调戏意味,宫远徵每次都是被迫承受的那方。
两人之间好似没有正儿八经的确定过关系,也不知道远徵弟弟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他不喜欢自己怎么办?
四下一片寂静,如银的月华洒落在宫远徵身上,将他散落在肩头的发丝镀上一层幽白的光,那宛若深海般的眼眸此时正呆滞着。
雪渊垂下眼睛,睫毛如蝶翼般不停颤栗,心中难掩紧张。
而就在这时,她听见宫远徵微不可闻吞吞吐吐的回答道,“自然...是喜欢的......”
如果不喜欢,为何要为了小黑一事生了如此久的闷气。
如果不喜欢,为何之前在听到她受伤时,如此心神不宁。
如果不喜欢,为何要夜夜在她的房门口踌躇不前。
......
宫远徵向来不擅长表达自己的心意,以前只对宫尚角敞开心扉,如今看来却是要再加一个人了。
他的小脾气小傲娇,都在雪渊的面前展露无遗。
他喜欢雪渊,喜欢她对自己大胆的举动,喜欢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一直注视着自己。
夜如此安静,月光落在雪渊细长的眉睫上,宛若欲欲坠落的繁星。
她笑容如花,眼中满是喜悦。
黑亮的眼眸一直落在面前的玄衣少年身上,两人视线相撞,含笑间,似有千言万语不曾诉说。
雪渊又不着痕迹地观察了宫远徵好几眼,二人如今已经说开,她的心也慢慢放松下来,“远徵弟弟,你不生气了吧?”
不问还好,宫远徵一听这话,刚刚的好心情一下就没了,瞬间就拉下扬起的嘴角。
他心里愤愤不平, 她还知道他在生气!对他不管不顾, 不闻不问, 让他一个人难受。
明明她和小黑就认识,结果却什么也不跟自己说。
“哼,我可没有生气,毕竟生气了也没人安慰的。”宫远徵冷哼一声,眼神幽幽地扫过雪渊的脸。
“记得之前有人说以后要哄着我,如今看来也是做不得数的。”宫远徵说这话时的语气很像个怨妇,眼神里也有股怨气在。
雪渊微愣, 她知道宫远徵的心思很敏感脆弱,闲下来就会乱想。
但是万万没想到他能想这么多!!!
“是我是我!远徵弟弟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原谅我一次吧?”雪渊的眼眸很是耀眼,如黑珍珠般明亮,却又像水一般清澈没有一丝杂质,犹如初生婴儿般干净而无邪。
她伸出纤细白皙的手臂,大大方方勾住宫远徵的脖子,如今二人已经表明心迹,那宫远徵就是她的啦!再做出什么举动都算是理所应当的了。
“我现在哄你可以吗?”
宫远徵气息紊乱,耳朵通红,心里想把她推下来,双手情不自禁的搂着她的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嗯。”
雪渊捧住他的脸颊,在他凉薄的唇瓣上亲了一口,“亲了就不生气了。”
宫远徵的小心脏有些吃不消,脖子以上都红透了,他神情紧绷,“谁说我不生气了。”
再来一口。
就这样紧紧搂住她的感觉真好啊,她就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终于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宫远徵感到格外踏实。
那颗无处安放的心也能得到平静。
这会的宫远徵就像一只可爱的小狗狗,长着一对毛茸茸的耳朵和晃来晃去的尾巴,开心的时候尾巴就使劲摇摆,耳朵也激动的竖起来。
他这只修勾呢,有一点点的勇敢、一点点的机敏、一点点的脆弱还有一点点的傲娇。
他对不喜欢的人不屑一顾,对喜欢的人掏心掏肺。
雪渊自然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有些惊讶,远徵弟弟好像学坏了。
她很快便反客为主,伸出手指轻轻的抬起他的下巴,水眸中倒映着他俊秀无双的相貌,“叫声姐姐来听听。”
叫了就亲。
宫远徵搂着她的手忽然收紧,触手间是雪渊垂落腰际的发尾,在手背上轻轻拂过,光滑如丝绸一般。
叫,还是不叫,这是个问题。
宫远徵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女子,纤细的脖颈,柔弱的肩极有线条往下流畅而去,至腰间收起,越显腰肢不堪一握,往下慢慢展开,叫人莫名燥热。
雪渊笑得像只偷到腥的小猫咪一般,勾得他心里麻麻的,他嘴角不由的勾起一丝狡黠的笑容。
怎么能每次都被她调戏呢,来而不往非礼也,自己也要反击才行呢。
宫远徵慢慢低头靠近雪渊的耳畔,长睫微垂,遮掩眼中意味,清润好听的声音带着几分低沉,“姐姐...”
雪渊的眼睛顿时瞪得老大,这可真是要了老命了!
这这这...这谁顶得住哦!
她感觉自己胸口心跳如鼓,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这会雪渊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了,只觉得浑身上下不自在,想从宫远徵的怀中抽身,却不防他忽然靠近。
清冽的唇混着身上常年带着的药香一下贴上她的唇瓣,温热的唇瓣极为柔软,呼吸间的气息极近,辗转轻轻吸吮着她的唇瓣。
第一次这般亲吻,雪渊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震耳欲聋,又被宫远徵压的气都喘不上来,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烫得她越发受不住。
片刻后,宫远徵放开她,同样是满脸通红。他的唇瓣移向雪渊的耳旁,只隔半指距离,说话间温热的气息全喷在她的耳旁,语调亲昵揶揄道,“你来之前吃了桂花糕?”
雪渊瞬间被转移了心神,她确实吃了一块,却是在屋里,他根本不可能看见。
她看向宫远徵,眼神疑惑。
宫远徵见状微微一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唇瓣,话中含着莫名意味,“我尝出来的。”
雪渊不自觉摸了摸嘴唇,耳朵不自觉发烫,这让她很是紧张不自在,热得只想从他怀里出来。
宫远徵却没有给她机会,伸手拿过她摸唇的手,语调柔和,“饿了吗?我让人给你做饭。”
这大晚上的,还是不要劳民伤财当个周扒皮了,雪渊默默摇了摇头。
二人通红的脸皆被月色掩盖,相对而立,一时无语。
宫远徵琢磨了一会,慢悠悠的问道,“你和小黑认识?”
上次问雪渊这个问题,被她三言两语忽悠过去了。还害得自己生了这么久的闷气,这次非要问出来不可。
不得不承认,在某些方面,宫远徵小朋友异常执着。
月光下,雪渊笑意盈盈,“你是不是吃醋了?嗯?是不是?”
肯定就是,酸味冲鼻。
宫远徵嗤笑,视线飘忽明显就是心虚的表现,却非要死鸭子嘴硬不承认,“没有,我就是觉得能和宫紫商待在一起的人,脑子都多多少少有点问题。”
比如宫子羽。
“真不是吃醋?”
宫远徵一撒谎眼睛就不敢看人,这回也没例外,“说了不是就不是!”
“好吧,”雪渊泄气。
为了不让远徵弟弟再胡思乱想,雪渊毫不犹豫就把花公子给卖了,“其实小黑是后山的人啦,他是花长老的后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