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馆内,乱成一团。
雪渊浑身是血的躺在内室的病榻上,额前的几缕发丝垂下,眉间一点朱砂衬得她面色苍白若死人。
宫远徵疾步而来,进门时还差点被门槛绊倒,面上略带慌乱。
他想起了父母离世的那一日,也是流了这么多血,然后他就看到他们躺在棺材里。年幼的他当时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知道他们再也不会回来了。
雪渊的脸色近似透明,唇瓣泛白,整个人都很淡,淡得快要散去。
宫远徵凝望着那道人影,目光闪烁不定。
他的手在袖旁紧握成拳,指关节开始发白,是谁伤了她?
耳边大夫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着,话中的意思却让人平添惊怕。
“快!先把参片放在雪姑娘嘴里含着!”
“得马上缝合伤口才行!”
“止血散呢?”
“血止不住啊!”
……
宫远徵回过神,大步冲过去,将那一堆大夫掀开,厉声冷喝,“废物!滚出去!”
随着时间的流逝,雪渊的脸色愈发苍白。
众大夫面面相觑,他们也知道这不是自己能治的了。
宫远徵深吸一口气,语气稍缓,“你们先出去,我要为她施针止血。”
这伤口看似小巧玲珑其实深不可测。再加上雪渊本就体质特殊,止血散根本就止不住她的血,再拖下去怕是真要出事……
等大夫们都出去之后,宫远徵轻轻将雪渊扶起来坐着,这才惊觉她的手竟如此冰凉,提起气先为她输了些内力。
此法过于凶险,若不是雪渊情况危急,宫远徵绝对不会出此下策。
与今日和雪长老说的金针渡穴不一样,一般的扎针深度都是一寸左右,他现在要为雪渊入肉三寸,且有一针还在死穴上。
此法是宫远徵在古书上看到的,他至今还未真正使用过。这种向死而生的法子,一个拿捏不准便是玉石俱焚的下场。
宫远徵的手微微打颤,将她的衣服解开。身上有不少淤青红肿,左胸上一个细窄的伤口还在汩汩的流着血。
他双眼血红,敛起心神开始下针。
不要忘了,宫远徵可是天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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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送给宫二先生的礼物。”上官浅眉眼染笑,散漫中带着些许淡然,倚着靠垫越显芳华绝代。
云为衫听后轻嗤一声,慢条斯理将门关上。
她莲步轻移,与上官浅对立而坐。瞥了眼桌上瓷碗里的血,“你对宫尚角倒是费心。”
空气中平添几分紧张。
上官浅脸上带上几分莫名意味,偏头轻抚额间散乱的发丝,细长的眼睫垂下,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妹妹和姐姐不一样,宫子羽已经对你倾心,姐姐自然不必再想其他办法。而宫尚角却对我只有怀疑......妹妹自是不能与你相比。”
云为衫面上波澜不惊,“当心玩火自焚,可不要连累到我。”
上官浅不语,将手上的血擦拭干净。这才伸出细白皓腕,“劳烦姐姐为妹妹包扎一下。”
端看片刻,云为衫终于伸出手,开始有条不紊地为她处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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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阳光已经黯淡,宫远徵施完最后一针,额上已沁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眼见雪渊的伤口已不再流血,宫远徵肉眼可见的松了口气,眉眼渐渐染上些许疲惫。
外面缄默无声,唯有孤单的麻雀叫得分外凄婉,这个时节仿佛万物苍生都在静静沉睡。
他依然清晰地记得第一次看到雪渊时,她被他所伤,那时的她也如现在这般昏迷不醒。
后来她总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喊着他远徵弟弟,他却极为厌烦。
如今,她不声不响的躺在这里时,却让他好不习惯。
将雪渊的伤口处理好,宫远徵给她穿戴整齐扶着人躺好后,他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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