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寂灭（3）

叶辞尘：说吧，你想跟我谈什么？

叶辞尘站在林雀办公室里，面朝着墙看一张崭新的视力表。

林雀没有直接答话，而是拉开办公室的窗帘，初春的暖阳确实很难得，点点光芒撒在办公室里，给林雀和叶辞尘各自镶上了一层金边。

林雀：离Rosa远一点，这样对你们都好。

林雀拂去窗台上的一指灰痕。

叶辞尘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这才转过身，看着林雀那双对视过来的眼睛。

叶辞尘：我很好奇，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说这句话的呢？

叶辞尘反问道。

林雀没有回答，她坐下，柔声道：

林雀：你觉得你们现在的生活快乐吗？

没等叶辞尘回答，她继续说：

林雀：你的答案一定是肯定的，不过……

林雀翻开一本医学资料：

林雀：你可知，你们的快乐都是Rosa付出了难以想象的代价换来的。

林雀：她为了你们，一遍又一遍的做对自身损害极大的事。她有伤不敢跟你们讲，自己病情加重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也瞒着你们，不让你们知道。一直以来，她一直想要你们幸福……

叶辞尘没料到她会说这些，林雀也没有解释：

林雀：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有着一些自毁倾向。Rosa在这方面的阈值很高，甚至完全能接受把自己直接“工具化”，换句话来说，她非常舍得对自己“下狠手”。只要她觉得值得，她就会毫不怜惜地去做，并且能够独自忍受痛苦。

林雀：从心理学角度来说，这并不是正常的心理。

林雀：对于Rosa……

林雀眼睛焦点变浅了，似乎在回忆什么，目光透出几点星光，嘴唇的弧度也逐渐弯了起来。

林雀：她是我最关心在乎的病人，是我很重要的挚友。

林雀：她的病情有多严重，只有我和她知道。

林雀：她为了治好你和叶女士的病，拿自己试药。甚至为了不让你们看出她已经糟糕透了的身体状况，吃下了造成永久损害的恶性药……那是遇见地震这种保命的事情时为了逃脱才可以吃的药啊叶先生……

林雀：再加上，她耗费大量精力帮你们破案——关键是，你们还保护不好她……现在她的精神正因为这些而逐渐崩溃。

叶辞尘已经彻底懵了。

林雀：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为什么你们解决完立秋镇的事后，她就没再出现过了？

林雀垂下头：

林雀：立秋镇的那个案子之后，她的病情再次恶化，她的精神也因此崩溃——不过还好，她的精神可以自我修复，但是忘掉了一切让他痛苦的东西。

林雀：你们让她觉得痛苦了，她甚至连你们的名字都没有记着。她的本能就是想要忘掉你们。

林雀：你还觉得你们快乐吗？

叶辞尘就像是掉进了一个冰窟一样，他觉得好冷好冷，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像是都在叫嚣，似乎在宣泄着他们的痛苦。终于，几滴眼泪，顺着前头的眼眶滚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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