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人恶魔（3） (3-1)

三更半夜，谁会穿着古装的戏服出现在小树林里？

一个人怎么可能悬浮在空中？

又怎么会飘过来？

带着这一连串的疑问，村主任拿着手电筒，招呼了几个青壮年村民，和沈琛、吴苗一起去了小树林。叶凌薇接到吴苗的电话，也带着一队刑警驱车赶到。

车灯照着小树林，如同白昼，刑警展开了搜寻，很快在林中发现了一具尸体。

一个人穿着寿衣吊死在树林里。

经过村主任辨认，死者是那个叫章谭氏的老太婆，她拄着手杖，挎着凳子，还带了寿衣和一卷麻绳，在夜间来到这个小树林上吊。老太婆穿好了寿衣，这说明她心里抱着必死的决心，现场勘验显示，她是自杀。上吊的方式非常怪异，确切的说，她是吊死在晾衣绳上。

章谭氏将麻绳系在两根树上，看上去像一根晾衣绳。她穿上寿衣，把裤腰带搭在晾衣绳的一端挽了个死结，站在凳子上，把头伸进绳圈里。吊死自己后，她的身体被树枝阻挡，月光将头部的阴影投射到地上。随后，风吹动树枝，老太婆的尸体从晾衣绳的一端渐渐滑向中间，她双手下垂，歪着脑袋，无声无息的飘了过去。

村主任的两个儿子在林间方便，偶然看到这一幕，惊骇万分，顾不上提起裤子就跑，吴苗和沈琛正好路过，听到尖叫声，站在土路上呆立不动，双方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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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婆章谭氏虽是自杀，但事出蹊跷，调查组猜测她可能知道少年连环失踪案的隐情。

沈琛：在农村里，一些老人做好寿衣，为自己准备好后事的情况并不少见。

吴苗：老婆婆那么大岁数了，为什么要自杀呢，活了一辈子，怎么突然想不开了？

叶凌薇：我觉得她可能真的吃过人肉。

叶辞尘：如果是这样，村主任的话可能刺激了她，让她想起了一些痛苦的记忆。

聂云：那些失踪的少年，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哪儿去了？

吴苗：不是绑架，不是报复，也不可能是拐卖，如果都遇害了，杀人动机是什么？

叶凌薇：除了性动机之外，还有一种——食人，本身就是一种杀人动机。

组决定彻底查清章谭氏是否吃过人的情况，第二天一早，调查组来到章合村，村主任召集了一些老人，坐在村口的老柳树下，为了避免老人们的排斥心理，叶辞尘假装大学老师，声称要写县志，以闲聊的方式询问起当年的事情。

章谭氏27岁那年，生有两个女儿，大女儿六岁，小女儿只有一岁。

当时正值“三年自然灾害”时期，几个老人证实，章谭氏的小女儿在那一年饿死了。

叶辞尘：那时都有啥自然灾害，旱还是涝？

老人：没有，那几年风调雨顺，我们这儿没有什么灾。

叶辞尘：那怎么还有饿死人的事情发生？

老人们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的讲起那个并不遥远的时代，村子里饿死人的事情时有发生。那几年，在河边，田野里，有很多提着篮子寻寻觅觅的身影。野菜吃光了，人们就开始吃草根和树皮。据一些老人回忆，榆树叶最好吃，香甜，可做成榆树叶窝头，榆树皮可晒干磨成面，当年为剥榆树皮而大打出手的人很多。槐花也很好吃，但花期短，不够吃。杨树很难吃，味苦，处理不好会毒死人。

老人：（拍打着老柳树）这棵树，当时就被扒皮了，吃了。

老人：我还吃过土哩，那时候，我饿的躺在床上，肚子就剩下一张皮，眼睛都睁不开了，我的袖子口，都让我咬烂了。我饿急了，拿着个大泥罐子装了点观音土，当炒面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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