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暗得很深,街道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冷风从我走出教室时就没停过,我掖紧单薄的校服外套,匆匆走过一个又一个路口。
回家的路上有一条必经的坡道,坡度不大却很长,我走到最凸起的高地,俯视着周围,才感觉到累。
面对这些,我似乎仍做不到完全脱离。
脑子里乱哄哄,无数个声音在模仿着教室里那五个人咒骂我,耳鸣声不断喋起
我踉跄着去扶离得最近的那颗树,树皮粗糙,因为用力过大在我手心划出一道口子,疼痛让我顿时清醒过来。
“不能这样下去了”
脑内的声音撕扯着嗓子叫道。
“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我碎碎念着,看着手上流出的鲜血,下意识张嘴啃了上去,铁锈味渗满我的口腔,熟悉的味蕾刺激让我再次无法自控的颤抖。
肢体的痉挛来得快而突然,我瞪大眼睛梗着脖子硬挺挺倒在地上,额头狠狠磕在了路上的碎石堆里
大脑中心枢纽的罢工使我无法站起,每每起了半身就再次摔在地上。
反复的疼痛刺激终于让我全然崩溃,四肢已然扭曲得像变异的怪物,由于用力过大加上身体无法控制,我再次全重力地磕到路沿石上
咔哒一声,强烈的疼痛感使我蜷缩起来,生理性泪水顿时盈满眼眶
右胳膊已然是动一下就疼得无法忍受。
我皱紧眉头颤抖着去摸软掉的皮肉,用仅剩不多的理智判断,幸好,只是闭合性骨折,没伤太严重
痛苦的负循环像是没了头,我透过盖在脸上的头发直盯着路灯,第一次感觉到了无助。
昏暗的灯光渐渐照射成了lena的脸,她笑着看着我,标志性墨绿色的眼睛看不出一点感情
我看见她张口说话,看见她眯着眼抽烟,看见她拿着我脱开的的胳膊骨头幸灾乐祸。
lena,lena,lena…你在哪里?
在这个世界,你还会来找我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身体终于恢复静态,但我已经没力气再爬起来了,只能继续躺在路边。
这个年代的人似乎没有什么夜生活,抑或是这个城市发展比较落后,我在这里那么久,也没有碰上一个路人。
不过也好,省去了解释的麻烦。
骨折处的皮肉下陷,捏起来肿而鼓胀,稍微动弹都扯得青筋暴起,骨擦音咔咔作响
我无趣地抬腿练着腿部肌肉,再去看那路灯,却是看不见她了。
好像无论重活几次,这个病永远无法剔除,可能真的如我第一世所说吧:只有死,才能逃得掉。
活着对我来说,好像真的没有什么意义。
把脸上的头发撇开,我愣愣地看着黑得一望无际的天,快要把自己融入进去。
身上差不多有劲可以起来了,我有些狼狈地收拾着仪表,扶着骨折的胳膊继续向着家里走。
下了坡道就离小区很近了,老小区没有门卫,楼道里的灯也不出意外地又坏了,我凭着直觉和夜视上着台阶,很轻松的就到了家门口。
不知道这个点哥又没有睡觉,我轻手轻脚地扭开锁进了玄关,看着漆黑一片才松了一口气。
平时我也存着点钱,从记忆里藏钱包的地方里拿了四张红纸,逃搬锁上了家门
下楼时胳膊的剧痛使我眼前不断发花,我喘着粗气,再次颤抖起来:不行,不能晕在这里…我得赶紧打车去医院
可是手机,草,手机忘了拿
我转身想要再上楼,脚步却越来越虚,一下踩空,我整个人又摔了下来,
好在只迈了三四个台阶,可我已然疼的无法动弹,连翻身都像是扯着五脏生生要撕裂开
怎么办,该怎么办…无助的无力感再次缠绕过我,我蜷缩在石砖地上,脸上的眼泪被风吹得极凉,终是没敌过强烈的冲击感,陷入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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