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日薄西山,窗外再无积雪,只是仍然不减寒意。如懿则端坐于铺了一层金丝垫的红木方桌旁,不停抄录经文。由着身子虚的缘故,她仍要穿着里边带薄绒毛的素色氅衣,烤着地龙才不觉得身处冰窖。 现下已然一月二十四日,如懿已出月,且再过几日便是永璟的五七,若是永璟康健便会是满月礼的到来。想来这一世的弘历与映象中大抵有许些不符,他会让她如前世一般独自一人承受这种锥心的日子吗?
如懿此刻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多抄些经文为永璟做些微末小事。约是过分认真,以致海兰入殿多时她也全然不知。海兰久不见姐姐,想多瞧瞧她,便也不曾出声。如懿身形娇小却让人觉着氅衣无法捂暖她的肌肤,便是地龙烧着也无济于事,海兰竟于无意中悄然红了眼眶。是以, 她压根见不得姐姐虚弱,她所愿不过是姐姐平安康健,常开笑颜。
转眼,殿内就已掌了灯,外边偶有冷风拂过,更显昏暗。海兰低低出声:“姐姐,你先歇会吧,眼睛会熬坏的。”如懿蓦然抬头,于烛火微光间苍白的唇间添了几许血色,面上却更显虚弱。她的头饰虽简略,到底还是精致,这才添了些许秀气。如懿见着海兰眸中略显讶然,急急搁下纸笔起身相迎:“虽说雪已停了,可还是冷得紧。天色已晚,你是何时来的?坐吧。”海兰托过如懿的手挨着如懿坐于贵妃塌,如懿的手有些冰,使得海兰又紧了紧:“我来了有一会了,看姐姐那般专心便不忍打搅。姐姐可用过晚膳了?”如懿细细体会海兰手里传过来的暖意,温声开口:“用过了,倒是你,怎的这时候过来,冻着可怎么好?”“我已是有些时日未见姐姐,不来看看实属不放心。太医说你得注意保暖,不宜劳累不曾想你这么抄录经文,着实是有些伤身子。”海兰眼中尽是担忧与真挚。如懿浅笑回握海兰的手似是无声安慰:“不用担心。”
待到海兰回去弘历进来时已是月上中天,如懿难免犯困,但也清醒得记起前世海兰被诬陷进了慎刑司,却又着实想不到一个不重蹈覆辙的好法子她。在费神期间不免觉得有些头疼,就换了个较为舒适的姿势斜靠在引枕上以手按压。如懿想得出神,不知何时弘历已站在她面前,悄然无息地替她揉头。如懿缓缓睁眼,得见他面容只觉愈发迷茫,终归还是不能在他眼中瞧见前路。
良久,弘历出声询问:“可有缓和些许?”如懿慢慢抬眼,明黄龙袍随及印入眼帘,他的身上不断散发出温热气息,直叫人软了脾性:“好些了。”弘历自是想她能多对自己说些话,但说到底,他想听她说些什么竟是自个也不知道,只好作罢。弘历把人拥入怀中,压声道:“夜深了,安置吧。”
可他在躺下时却浮出满腹心绪,他也不知自己是否在来日会再次疑了如懿,她已然对自己失望透顶,也一度把自己当作并未重生的弘历。他压抑着不安与烦躁,只翻身与如懿唇舌交替,温润的手掌也在如懿身上摸索。他深知如懿现下经不起他折腾,也就极力克制,只拥吻了许久,像是在觅一方能支撑他的天地,而后放弃。如懿连忙喘气,虽不愿却总是不曾推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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