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讲题

何顺回到班里，许佳楠凑了过来：

“顺顺，你早读去哪儿了？”

何顺被一提到名字，恍了神，想起了高挑的男生拉着他穿梭在校园的树荫下，一路带着草木的清香。

“我以后无聊了，会来找你。”

他看见陈载被洗的干净的散发着某高级香氛洗衣液气味的格子衬衫，对方眼角稍稍上扬，有光撒进他的眼睛，一派少年意气。

何顺正在溜号：

“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

“你说什么？”

陈载扭头看了眼何顺，对方眼睛亮晶晶的，告诉他在背什么古诗词。

“长沟流月去无声。前一句是这样的对吗？”

陈载十项全能，是个六边形战士，却偏偏语文差强人意。他不耻下问，广纳贤言。得到何顺肯定的回答后，只觉得对方认真点头的样子真的是可爱极了。

虽然何顺在成绩良莠不齐的C班，看上去脑子也不大灵光的模样，但是也不妨碍陈载践行同学之间互帮互助的美好品质，牺牲自己的私人时间帮助何顺同学从年级300开外挤进前一百。

“你上次一模多少分？”

“510。”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恩人这样发问，但是何顺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了。

“以后晚上有不会的题目可以发信息问我，我看到了就会回。”

震惊于恩人帮了他走出救助中心后，还自告奋勇地要用自己宝贵的休息时间为他讲题，何顺想他可真幸运，遇到了个大好人。

“谢谢……那我们加个微信吧，我还没有你的联系方式。”

成功要到了小朋友的微信后，陈载颇为心机的过了一个小时以后才通过。

何顺的头像是一只小土狗，这让陈载想起了那只中华田园犬。

何顺告诉他，这是他小时候住在祖母家抓拍的，小狗一直不配合，忙活了好半天才拍下这么一张过的去的。

“那时候他们准备去姑姑家，要把小狗送走，我很不舍得。”

语音条里传来何顺闷闷的声音，恐怕还是在为那只小土狗伤心。

陈载发了人生第一个表情包，是一个猫猫抱抱的图案。

对面立刻发来一个大大的笑脸。

然后传来一张惨不忍睹的试卷。

“最后一个选择题，小球的摩擦力方向怎么判断啊，我总是不会。”

陈载看了看题目，然后点开语音条：

“你要根据接触面的相对位移判断，这道题里……”

帮助消灭了最后一道错题后，陈载抬起头左右运动了一下脖子，看了眼表，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

看着聊天界面上发来的数个感谢的表情包，和周末请自己喝奶茶的承诺。

陈载想，还好自己学有余力，有充足的时候帮何顺答疑解惑。而何顺也还算有点良心，知道好好地感谢他。

这天晚上，睡眠质量总是很好的陈载做了一个从不会做的梦。

他看见自己和何顺坐在校门口，两个人在争论喝什么。何顺一直在强调新品芋泥啵啵奶茶有多么多么好喝，而一直不爱争吵的自己坚持只要一杯柠檬水，最后却还是败给了对方的决心。

他看见坐在玻璃窗前的自己，嘴角挂着看上去很轻松愉悦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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