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他为什么,他一言不发,眼神闪躲。
周围在起雾,菱形的月光在雾气中冰冷而迷人,弥漫开的月色和雾气一样找不到源头,雾气喷涌的泉水一般翻腾着,藏匿在衣物和身体的缝隙中。
他似乎很难启齿,似乎这件事对他来说很残忍。
我换了个方式问他:“你抛弃那里的原因呢?”我看着他在泱泱的人群注视下签订了那份协议,那他这一次出尔反尔属于他的违约。
我松开拳头,向他展示被撕得粉碎的协议。他往后退了一步,我才看见对他来说略大的正装有一片被浸湿的深红色,不知道他又去哪里玩了。
“我不会帮你洗衣服。”停了很久我只说了这一句。
他依旧胆怯地四处张望,不同于他的同僚,他还处于幼年,被这样子带到这里害怕倒也正常。我不禁起了怜爱之心,半蹲着抚摸他的脑袋:“告诉我,好吗?”
“……姐姐不希望我那么做。”他被这么一安抚,开始啪嗒啪嗒掉眼泪,说到第一个名词时明显抖动了一下,“她不让我这么做。”
我愣了愣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抚摸他的手也停了下来:“你姐姐是谁?”
“易正连。”他回答,依旧是抽抽嗒嗒的样子,“她说这样做只是因为你们恶心的爱好,她拒绝执行。我害怕她。”
我从愣神回来,然后握住了他的手。
“你不能害怕她。”我组织了很久语言,然后握住他的手,“她如今只是你的下级,她只能听从上层的指令,你可以马上把她千刀万剐,然后复活她,要是你高兴你还可以继续折磨她……”
我没有焦点地看着他,这话像不是从我的嘴里说出来的一样。我自以为这些话早就不至于让我的良心受到什么谴责,可是我盯着他时似乎又不忍心把被称之为阴暗面的地方展现给他看。
“不。”他很干脆地拒绝了我,我一吃惊,有些不可理喻的眼神看向他。
“我已经把她杀了,我很害怕。”他仰起头又无力地垂下,“我害怕她。”
我迷惑不解地看着他:“那你为什么撕掉协议?”
“我之前一直听姐姐的话,她被我杀死之前一直阻止我撕掉它。”他突然没再抽泣,在冰凉的空气里站起身,我才注意到他并不比我矮多少,“我觉得违抗她比我干什么都有趣,远大于我杀死她的快感。”
他微微抬头看着我:“难道撕掉那张废纸会有什么后果吗?”看着我茫然和迷惑的样子,他突然笑了出来,一种远超于他的同龄人的狂妄在他的笑声里体现出来,包括他初露锋芒的叛逆。
“你说过我是掌管那群人的生死之人。”他笑完之后冷静下来,“我倒想看看他们会不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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