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文化当成遗产的价值,这种文化概念对本雅明而言是“拜物教的”:“文化显得被物化了”,只有理解了“‘接受’(reception)有决定性的重要性……我们才能够修正艺术品里的物化过程” (SW 3, 267; 269)。然而,对于本雅明来说,接受,或者他所说的作品的“后世”(Nachleben),不仅仅是外在地(externally)、发生在作品上的事;它对作品本身的“前世”(Vorleben)或者说其生产条件而言,是构成性的。文化作为价值的理念让这些生产条件本身变得不可见了,而随着作品本身的变化,它们本身也“参与到了不断变化的过程里”。
一部唯物主义的文化史将会恢复这两组不断变化的条件(之前与之后),以及之间的冲突,触及“每一刻现在的起源”,因为“是现在,把事件极化到史前和史后(fore- and after-history)”。(SW 3,261——2;AP,[N7a,8],471)就在这里,在对“接受”的本体论的再思考中,本雅明对再生产技术[复制技术]之所以感兴趣的哲学意义就在于此: 有了前世与后世的概念,本雅明为文化研究建立了一个新的问题域(problematic)。
本雅明感兴趣的“文化”不是一个自律的价值领域(“价值独立于审美、科学、伦理······甚至于宗教成就)。而是相反,就像社会学家乔治·西美尔(本雅明经常引用他的《货币哲学》)说的一样,文化史“人性发展中的元素”(Simmel, quoted in AP, [N14, 3], 480)。就此而言,文化研究被定位在唯物主义的历史哲学的领域之中。而历史哲学坚持把历史构想为一个整体。就在这里,我们不可避免地遇上了本雅明的历史概念里的弥赛亚结构;然而它并不必然是“神学的”,因为现在说的是把一个概念结构从哲学文本里转换到另一个里面(本雅明最爱的超现实主义方法“去语境”和“陌生化”),它的意义并不如其所是地在原始的神学文本里。
在追寻非黑格尔式、非发展主义式的整体历史观的过程里,本雅明在《论历史概念[历史哲学论纲]》中别样地、准-弥赛亚式地描绘了“当下时间”:它是弥赛亚时间的“模型”、“被弥赛亚时间的碎片穿透了”。他将1939-40年的欧洲危机诊断为世界历史危机,因而在这个语境下,“现在的关键状态”在文本中获得了神学-政治的基调。“为被压迫的过去而战的革命机遇”被比作“弥赛亚式地阻止将要发生之事的迹象”(SW 4,396——7)。本雅明知道这种修辞会导致误解。但是他感知到的政治紧迫和孤立感,结合起来迫使他扩展他的历史概念、超越他所做的哲学研究的状况,这篇文章成了明确的声明。就仿佛本雅明曾希望过,仅仅通过语言之力就可以在他本质仍是阐释性的哲学中克服行动的困境(aporia)(Osborne 1995)。不过在形式上,《论历史概念[历史哲学论纲]》还是应该当作一系列片段来读(在早期浪漫派的意义上)。所以,就召唤历史整体而言,它仍是断然否定的——重要的是,它因而也是不完整的。历史的整体不可呈现。在这个意义上,本雅明的最后的文本回顾了他最早的主要著作——1919年的论文《德国浪漫主义的批评概念》:这是一种朝向历史哲学的姿态,要用它来完结修订过的、“现代”版的早期浪漫派计划。
Function 功能
Automaton 自动机
Autonomous 自律
Transitoriness 暂时性
General 一般
New 新
Newness 新奇
Novelty 崭新性
Fable 寓言
Parable 喻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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