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这一阐释的关键——休克经验,本身通过本雅明自己当下的一系列理论对应才得以理解,首要的是普鲁斯特的“非意愿记忆”(involuntary memory)与弗洛伊德的意识理论之间的对应。这种理论对应要以一战间首次诊断出的“炮弹休克”(shell shock)来解读,之前在反思恩斯特荣格尔(Ernst Junger)时,本雅明也写过这点,可见他1930年的评论文《德国法西斯理论——评荣格尔所编论文集<战争与武士>》(SW 2,312-321)。现代与法西斯主义的连接还不止显现在灵韵的伪恢复这个主题上,也显现在休克瓦解了灵韵这个过程之中(从结构上讲,人群休克就“像”炮弹休克)。因此,不仅就现代之理论的降临而言,波德莱尔是名优越的作家,而且,十九世纪在他的作品里最清楚地显现为现在的前世-生活 (fore-life)。然而,如果说本雅明是通过波德莱尔掌握了“现代”(modern)的时间性结构,那么他就是通过尼采和布朗基来探索它暧昧的历史意义,他们的哲学反思了商品将“新”转化为“永远的自我雷同(ever selfsame)”。“正如寄寓在17世纪成为了辩证意象的典范,在19世纪,崭新性才是典范”(AP,11):“商品,已经取代了领悟的寄寓式样态(mode of apprehension)。” (SW 4, 188)
《中央公园》这个片段最清楚地揭示了本雅明的波德莱尔解读在他历史概念上的后果:现代完全转换了历史经验的可能性。一方面,它使经验去历史化了,将其脱离了传统的时间连续性(continuity)。另一方面,弥赛亚式结构——历史向时间之外的某物敞开————在现代性它无休止的相同性的静物(死物)(still life[nature mort])之中重新确立了自身。这就是本雅明有名的“静止辩证法”(dialects at a standstill) (Tiedemann,1982)。它转换了《德意志悲苦剧起源》分析过的巴洛克历史自然主义(前文第4节),指向了未来。尤其是,对意象的阐释性平衡(interruptive stasis)优先于时间顺序的连续性。事实上,本雅明坚持:“历史时间的概念形成了时间连续统(temporal continuum)的理念的反题”(SW 4,407)。
8.形象、历史、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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