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时间已然表明,就其时间结构而言,现代作为犯罪时代的性质也是如此不对称(disproportionate),以至于无法在传统的理论或纲领性文本中得到充分表述。没有怪物的理论,只有夸张的预测。人们可以说出它们,就像可以说出发疯的感觉一样;人们可以承认它们,就像承认自己在梦中犯下了性质不明的罪行一样。对现代性的参与只能像对自己的激进怀疑那样被承认(Participation in modernity can only be admitted to like a radical suspicion towards oneself)。
艺术史与虚无史
在讨论了"怪物"作为现代性的一种空间的以及时间的形式之后,我们现在应该谈谈现代性之对象形式(object-forms)中的 "怪物"。任何一个当代人都可以很容易地相信,在现代生活世界中,人造(物)(artificial)的存在越来越多。现代性作为一场提高舒适度的以及能力的运动,意味着为 "主体"提供更有效的自我强化设备:我们早已生活在技术化的生活世界中,古典的和控制论的机器是我们塑造生存的主导因素。鉴于这些显而易见的现象,很容易将现代化解释为人造化(artificialization)。现代性之规律就是在生存的所有基本层面越来越多地使用人造物。更困难的是,如何在对现代性的普遍的和日益增长的不安情绪中为这一结论辩护。[7] 因为先进文明之语法暂时无法帮助我们说明人造在现实中的地位[8]。
所有传统思想形式都一致认为,它们被人工制品激起了某种虚无主义的怀疑; 自柏拉图以来,技术之私密部分(private parts)和图像之世界一直被认为是存在之缺陷形式;至少印度人自信的一元论让三世轮回和涅槃交汇在一起。在西方形而上学的高级形式所体现的关于存在的思想传统中,对人造物(artificial)的不安是一个坚实的恒定常量(constant)。它表达了这样一个事实,即 “存在"之语言不足以阐明机器、符号系统和艺术作品 "根据其本质"是什么。它们的天性似乎就是要打破通常意义上的 "天性"。因为作为作品的一切都声称要通过再现来否定实质性的存在,并用杜撰的附加物来增强之。如果说西方传统中有什么东西可以免于被怀疑为纯粹的幻象或虚无的话,那就是艺术的 "伟大作品",尽管它们极度工于技巧,但就连古典思想也不情愿地赋予了它们对物质和灵魂的参与。
近代艺术史上有人试图说明,图像从根本上说是基于崇拜(cult)而非技巧(artifice),这并非毫无意义。崇拜也是 “存在"之衍生物;它为图像披上了姿态的、宗教的、甚至生理意义的外衣;它希望符号之泡沫从事物之肉体开始,从仪式上驾驭的生命本身开始。
这一点不难理解:如果我们预设了存在之首要地位,那么人造性(artificialities)就只能被视为本体论上的杂交种(bastards),存在之部分财富被虚无非正当地攫取了。以 "存在"为标志的美学、技术理论总是不可避免地、或多或少地对 "虚幻世界"提出明确的谴责,认为它是对旧世界的不必要补充。艺术作品与技术作品一样,实际上都是虚无之子——充其量只是真正存在者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它们是本体论不公正的建构,没有原型,只能理解为富丽堂皇之稀释剂,在其起源上没有被揭示,在文字的强烈意义上是稀薄的、非实在的(insubstantial)。在它们之中,一种增补性的虚无巧妙地进入了自然与本质秩序之稠密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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