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在全球化进程中,自然主义变得普遍而通行,有时看来无可逆转。这种自然主义的普遍化以 1915 年成立的中国科学社的社歌为例进行参考。这首歌的编曲由赵原任于 1923 年完成,他是一位语言学家,后来加入了研究控制论的梅西会议(the Macy Conference, 1946-53),而歌词由胡适作成,他是二十世纪最有名的中国知识分子之一:擬中國科學社社歌詞
曲﹕趙原任;詞﹕胡適
我們不崇拜自然。他是一個刁鑽古怪;
我們要捶他,煮他,要叫他聽我們的指派。
我們要他給我們推車;我們要他給我們送信。
我們要揭穿他的秘密,好叫他服事我們人。
我們唱天行有常,我們唱致知窮理。
明知道真理無窮,進一寸有一寸的歡喜。[23]
We do not worship nature. He is a tricky and weird;
We have to beat him, boil him, and tell him to listen
to our assignments.
We want him to push wagons; we want him to deliver
letters for us.
We need to expose his secrets so that he can serve us.
We sing that heavens act perpetually, and that we dare
knowing the truth.
We know that truth is infinite, still feel joyful when
moving every inch forward.
在这段歌词里,我们可以看到的是与传统儒家与道家思想的核心不同,意义不需要再从自然那里扣除,反而自然是一种可以被探索乃至被征用的东西。我们可否说,在成为现代人的意义上,这是一种历史之进步?或者说它指示出我们现在称作现代的知识其实纰漏百出?我们如何理解那些关于非人类的回忆,而不只是在梦中不断被它们惊醒纠缠?哎呀,二十一世纪儒家道德哲学究竟与自动飞行汽车和性机器人有多少关系呢?上述这些思考真的能实现吗,还是说只是又一种精神疗愈之措辞?
通过重新表述非现代,人类学家提出了一个词,多自然主义(multinaturalism)。为了给人类世重施魔力,就让一百种自然绽放。但仅是回到多自然主义就足够吗?还是说,这种回归自然只是一种对 Dussel 说的穿透性对话的重复表达,依旧忽略了利奥塔反复强调的技术意识?
对我而言,我相信要在这段线性结构中重启世界史,不仅需要保存那些时常萦绕于心的非现代的知识形式,更要构思一种给这些知识的未来。拥有一个未来意味着始终活跃且与周遭相关联;活跃指的是一种可以构建心灵生活的状态。因此我们必须将后现代讨论中的技术意识理解为一种对跨现代的批判,也是一种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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