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被他者所召唤(appellee par l’autre):文本召唤他者,书写不是自身的自传,乃是期待或者等待被一个未名的到来的他者所召唤,这是一个遥感(telepathy)的他者,重写文本,文本一直有待于重写,在重写中再次向着未来或者新的他者敞开,文本自身是缺席的,除非有一个他者到来,打开文本。
但是这个他者不再一定是上帝,而是tout autre est tout autre: every othrt (one) is every (bit)other,每一个他者都是绝对他者,所有他者都是绝对他者,绝对他者也是每一个他者,等等,这样就把传统唯一神论的绝对他者消解了,而是打开差异的多样性,每一个他者都是绝对独一无二的,而没有一个他者之后的那个大他者与绝对他者的主宰,这是打开了面对哲学和神学的一种新的态度。
哲学总是要发现新的态度,这种新的态度是对康德以来的哲学对可能性诉求的解构——走向“不可能性”:
康德对哲学的思考乃至于对人类认知的可能性以及限度的反思,哪怕绝对律令也是在自由意志之中可能被倾听到的或可以遵循的,黑格尔的绝对精神不过是这种可能性的彻底实现而已,人类走向终结;
但是在海德格尔思考死亡之为不可能的可能性之后,这个面对良知召唤所打开的死亡的自身性——却是不可能的可能性,我对自身的死亡其实并没有切身的经验,尽管有着对死亡的恐惧,但死亡对于活着的此在其实还是不可能的——只有他人在死我自己还其实并没有死去,但是我有着对自身死亡的个体性恐惧,如何思考这个不可能之为不可能性?
不是可能性,而是不可能性,海德格尔打开了这个“不可能性”的维度,但并没有彻底展开,是德里达,德勒兹与让-吕克·南希彻底打开了这个“不可能性”的维度,只是与他者相关的不可能性,如果有着绝对他者,有着上帝,那也仅仅是不可能性的别名。
上帝之为上帝乃是不可能性,是认知与显现的不可能性,是不可能在场的,但是如果有着新的人类,如何“让”——这个不可能性保持为不可能性,让不可能性成为不可能的可能?
如何进入“不可能性”(adunamis,impossibility,unmoeglichkeit)的经验?其实不可能的经验无处不在,就是我们日常对被动性的绝对经验:比如,爱、死亡、宽恕、公正、友善等等都是不可能的经验,这也是进入如此的经验,我们的生命会遭遇不寻常的经验。
前面说过死亡之为不可能的可能性:一方面,我对于我自己的死亡没有经验,但是有着死亡的恐惧,因此,死亡是不可能的可能性经验;
但是另一方面,有着他者的死亡,但是那是他者的而不是我的,但是我在面对这个陌生性,这个绝对的不可知性,绝对的不可能性。
那么,如何思考这个来自于他者的死亡呢?如何在可能性与不可能相关的双重条件中思考呢?这是一个绝境的逻辑,不是矛盾,不是二律背反,不是两难,而是二者必须关联的绝境:
没有自由,无法选择,但又必须做出决断。
还有宽恕这个例子:如果宽恕是可能的,那么,希特勒就可以复活了,一切罪恶都可以再犯!既然他们知道自己的行为可以宽恕,这是人心的诡诈狡计;
但是,如果宽恕是不可能的,就没有了未来,宽恕之为宽恕不同于原谅,就在于即是要去宽恕那最不可能宽恕的,「行不可能之事才是宽恕的绝对性的体现」!
尽管那可能是上帝的事情!因此,一方面,宽恕是必须要可能的,针对再大的罪恶也要宽恕,以便体现宽恕的力量与权能;另一方面,宽恕要保持为绝对不可能的,否则一切都可以宽恕,即意味着罪恶可以再次施行,意味一切都是可以做的了,就没有了正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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