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感性在梅洛-庞蒂哲学中的不可替代的地位已经受到了国内外学者们的一致重视。在此仅以两位国内学者为例。浙江大学的杨大春先生一直明确地将梅洛-庞蒂思想整体概括为感性学,他认为,“梅洛-庞蒂实际上一以贯之地谱写着‘感性学’”,从早期的知觉现象学理论,到后期由身体推广开去的、作为存在之‘元素’的普遍的肉身(chair),他“始终进行的是对感性学的完善”。[2]在他看来,感性学串联了“身体”和“肉”这两个分属梅氏前后期哲学的关键词:“不管从何处着手,其目标都旨在克服知性的遮蔽,并恢复感性的丰富和生机。不管是‘我的身体’、‘他的身体’还是‘作为表达的身体’,也不管是身体之‘肉’、语言之‘肉’还是世界之‘肉’,让我们领会到的都是‘感性的’光芒。”[3]这里所说的“感性学”是一种与笛卡尔传统的理性主义相对抗的“含混的诗学”;它将梅洛-庞蒂对感知经验的研究和重视扩展为其哲学理想的根基和治学方式总体。香港中文大学的刘国英先生则更加明确地在审美领域谈论梅洛-庞蒂的独特贡献。他认为,“梅洛-庞蒂的现象学以重建感性的地位为目标”,并以其绘画理论作为梅氏美学的代表:“植根于梅洛-庞蒂的绘画时间现象学中之美学是一种新的美学:这种美学并非透过一个哲学的概念性框架去说明美感经验,或为美感经验一般提供意义;反之,美感经验是当下直接被理解成对感性的经验本身,而梅洛-庞蒂的新存在论思想则是奠基于这种对感性的经验本身――这套新的存在论就是肌肤的存在论(ontologie de la chair/ontology of the flesh),而所谓肌肤就是感性本身(the Sensible-in-itself),它是各种形式的理念性存在(idealities)的来源。”[4]这样一来,我们不仅能够合法地给予梅洛-庞蒂的哲学以一个美学身份,并且,这种审美经验现象学正是梅洛-庞蒂哲学的别名。同这种解读思路相似,似乎可以这么说,当我们阐述梅洛-庞蒂的美学理论时,实际上是试图将梅洛-庞蒂的哲学思想以美学(感性学)的角度和眼光重新整合起来,也就是说,从“梅洛-庞蒂的美学(感性学)”来到“作为美学(感性学)的梅洛-庞蒂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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