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同样令人信服的是,在《知觉现象学》中展开的身体分析也标明了一种张力,至少是一种暧昧性。一方面,确实,整个描述是受到不可还原为本原身体的意识推动的,它发现了一种避免了主客体对立的作为自因的经验,主体和客体更多的是显现为这种经验的抽象的环节。然而,另一方面,这种经验的主题化仍然是被意识和客体、主体和自然的区分所结构化的:身体成为了“世界的介体”,而意识则被规定为“通过身体的中介而向事实的存在”。(11)然而,从身体被标示为中介起,它的特殊性就消散了,或不如说,只要这种中介明确地被承认,身体的阐明就仍是悬而未决的:身体继续从另一个不是它自身的物体得以被思考。因此,这一切的发生就好像梅洛-庞蒂同笛卡尔一样同时维持着一种不能还原为身体的经验(它只有求助于象笛卡尔那里的统一一样才能存在)和一种对这种经验的主题化(它将承认接受意识与其客体的区分)。因此,既然身体不能与一个纯粹的客体混为一谈,那么,根据其隐含的二元论,梅洛-庞蒂就被导向把身体带到意识的一边。《知觉现象学》延续了《行为的结构》,它在本质上是反对机械主义的心理学的,因此,不可能使身体服从于世界的传递运动这一点导致使身体成为自为的一个维度,这恰恰是身体的不透明性的一个维度。本原的身体不但没有从它的不可还原性得到思考,而且它的“属性”最终说来被指向了一个意识:梅洛-庞蒂把这个意识定义为“自然的我”,一种非人称或前人称的主体性。身体与知觉意识的非反思特征相对应,是意识与一种超越之关系的关联项,在这个意义上,身体可能被同化为某种无意识的东西。简言之,身体的属性压过了它的肉身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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