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园老师想我们正在从农耕时代进入游牧世界,变得越来越不确定。孟老师,请您回应我们的讨论。
@孟 强:
袁园老师以艺术图片的形式呈现了拉图尔的世界,我当然是通过对哲学的理解。德勒兹说哲学家是创造概念,艺术家是创造可感物/感知物/感性物,科学是用来创造函数、方程式。
袁园老师通过感性物/感知物的方式呈现联结的游牧观念;我是通过考察他对科学的理解,同样这种观念指导我们理解科学。所以这一点上,我非常赞同袁园老师关于“游牧”的判断。
从这儿引出一些问题,德勒兹本人也谈到游牧科学和皇家科学的关系,尤其是在《千高原》里,谈到游牧民族和定居民间之间的对抗。
问题在哪儿?“游牧”的想法,拉图尔讲的“联结”首先是带有革命的、批判的、反抗的,甚至是带有用边缘对抗中心的思想倾向。这种倾向尤其对科学的理解会有一些问题,当然拉图尔本人也受到一些批评,科学本来是皇家式的,在“一和多”的关系中占据一的位置、占据逻各斯的位置,用这样的方式理解科学是不是有问题?哲学家认同科学的客观性、普遍性、进步性的品质,通过“游牧”的方式能解释边缘群体、流浪汉,但是怎么解释科学家?如何用边缘的思维解释主流的思维?
我本人也比较困惑,不知道袁园老师怎么看待这一问题——怎么通过边缘思维解释的统治力量?作为一个哲学方式,要解释所有的东西,不能只解释边缘群体;人类学不能只研究落后的原始部落,也要研究科学家群体。这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一点,革命之后需要做一些建设性的工作,我本人对于过于激进的想法保持一定距离。
关于“二元论”问题,你批评的很对。我今天用的是对照的方式,这也是一种非常有效的写作方式,用A和非A之间的关系,不是你就是我的方式。拉图尔讲的“二元论”实际上是实质性的二元论,即怎么理解整个世界。
拉图尔给自己提出一个不可能解决的任务——后二元论世界,我认为到现在没有建立起来,亟待建立。在哲学领域,很多人在做这件事情。怀特海几十年前就要做这个事情,有意义的哲学既不是精神的,也不是物质的,而是有机体式的,但过于思辨了。拉图尔后来出了一本特别厚的四五百页的书讲“存在模式”,用了一种特别抽象体系化的方式。当代思想界很少有人认同思辨、抽象化的概念体系建设,这也是我困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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