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异不仅存在于能指与所指之间,更体现在主体之中。就自我的存在是由能指提供基础而言,这种差异还可以在更广泛的例子中得到体现,如言说主体的差异、能指链自身的差异等等,此处不再赘述。
这就导致了主体在此情况下完全成为了由语言所结构出的"效果"。或者说,主体是一个能指为另一个能指所表象之物,是无止境认同中的短暂剩余(从前语言到语言是巨大的飞跃)。因此,拉康式主体成为了某种处于运动状态的测不准主体——而这也就意味着主体从不存在本真的原初状态。
当笛卡尔说出:"我思故我在"时,他应该先问问自己,何为"我"?不是"我思故我在",而是"他思故我在"。亦即言说主体的分裂——主体内部的矛盾使得主体与主体自身滑入不可避免的分裂。
维特根斯坦在逻辑哲学论中对笛卡尔的批判同样猛烈:"主体不属于世界,它是世界的一个界限"。
我们知道,在笛卡尔看来,哲学体系必须拥有一个类似于皮亚诺公理的基石,而这个基石必须足够可靠。因此他为哲学建构了一整套体系,笛卡尔以"我思"为无可置疑的基点并以此清空头脑中的观念后重新拾起。在确定了"我在怀疑"的观念不可怀疑之后,他使用广泛的怀疑并通过其独特的方法论,建立了一整套在他看来绝对稳固的哲学体系。
Ko no Lacan
庄周一梦醒来,他是蝶还是庄周?我们不如问问,当庄周知道自己是庄周时,你我知道他是蝴蝶吗?
不过,如果没有一个"他思"来作为比较、参考,那么我如何能够得知"我思"?此处必须有一个主人能指,一个绝对的他者在场——通过他者的绝对性来反观自身。主体出现之前,他者就已经必然地出现在了主体之中,当我以第一人称叙述"我思"或我的感觉时,"我"永远都必须前设的成为一个对象化的主体——预设一个绝对自在的绝对他者将自身表象。
总结一下,象征界并非因其由符号构成便是主体可肆意玩弄之物,情况正好相反,主体是被象征界囚禁于其中的,只有语言、符号指认了我们,主体才得以出现。这也就使得拉康与其他结构主义者的差别凸显出来,主体并不是简单的某种符号化结构在实体中的表现,而是说主体仅仅是效果。这句话的意思是,主体以及其自身相关的一切都要经由能指与他者才得以可能。
在拉康之前,精神分析还漂浮于感受、情绪和情感的洪流中。象征功能被认为是表达情感的工具情,感被看作原因。(导读齐泽克,迈尔斯)
至此,我们终于随着拉康的路径将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改写。或者说,我们终于可以说出那句拉康的名言:"我于我不在之处思,我于我不思之处在"!
这里没有荒漠
本来这里应该是继续叙述拉康的实在界的,不过显然,并没有。实在界是拉康本人也没有完全讲述清楚的概念,一旦涉及实在界,就不可避免的要涉及到拓扑学,而拓扑学恰恰是笔者最不在意的那部分理论。如果一定要叙述实在界,那么只能配合着意识形态一起,那可能需要之后单开一篇才能完成了。
不过还是略微来一些"浅层"实在界吧。如果你还记得上文中引用自维特根斯坦所著的逻辑哲学论的话,我想那本书对于试图理解实在界是极有帮助的。
从齐泽克的角度出发,物自体只是不可知的物体,只能算作"已知的未知"。但实在界并不是物自体——这是极易混淆的一点——它是"未知的未知"。
晚期拉康大概想到了这一点,一定有某些东西超出了语言所描述的范围,一定有一些东西先于符号存在。象征化的进程总要遇到一些无法被象征化的事物,进而就成为了剩余,由此而言,实在界并不真正地存在,毕竟实在界是语言无法把握的。
实在界是世界,但世界不是实在界,我们表象世界,接着用语言描述世界,这一切都是极有效的,直到我们遭遇创伤的根源。欲望的对象不存在于象征界,也不存在于想象界,尽管它在那里发挥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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