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尔盖特在<黑格尔《逻辑学》开篇:从存在到无限性>这篇导言的第六章中讨论了思想与存在的同一性这一主张。其中有一句结论是“存在本身就是可理解的逻辑结构,而思想就是对这种可理解的存在的直接意识。”针对这句话,如果我们仅仅从字面意思上理解,我们不难发现这种逻辑预设了一切实体都处于语言(逻各斯)内部,没有超出这一观察的直接视角,故而“存在的概念”就是“事物的最内在的实质”[1]。对于这种取消了主客体之间对立的做法,我们不妨就这句话本身展开探讨。
既然霍尔盖特已经规定黑格尔版本的主体并不是从一个外部进入到实体内部去领受其规定性的,那么我们完全可以将“物”设立为一个原本就自在地存在与意识结构里面——但是尚未被规定的具体对象。只是这一对象占据了意识的焦点,因而被尝试着主体化并且进入谓词从而得到规定。
而回到“思维与存在同一”这个结论,让我们尝试着将两者联系起来,前面那种假设忽略了“存在”本身也被想象为是主体,因而存在必须与至高实体抢占主体化的首要位置。但思维本身并不知道这二者到底哪个是主体。在这种过度到谓词、主体化努力的失败当中,思维本身便会浸入到谓词实体的丰富性当中去,又反回自身设立新的主体。很明显,单纯如是进行联系,“思”与“存在”只会陷入一种反称空转当中,从而远离了黑格尔的本意。
那么我们不妨换一种思路,如果“至高实体”本身就能够被设立为一种存在,那么也就不再有需要被主体化的部分,进而能够直接过渡到谓词。最终发现这个至高实体什么也不是,而就是虚无的主体自身。那么这一思路与前一种的不同之处在于——前一种主体完全消逝在谓词实体的规定性当中无法回转回自身,而这一种则是发现了实体的纯粹虚无,从而只剩下作为否定性的主体。因而在此处,“存在”这一看似无法被思维把握到的东西实则就是思维本身。因此就并不是作为“彼性”(that-ness)的存在先于意识或精神而存在,这是由于至高实体同样被设立为先于意识与精神而存在的,在这种至高实体=存在的假设中,主体一旦具有最低限度的反身性,便会陷入彻底的虚空。
参考
1. 在“概念论”中,黑格尔将《逻辑学》描述为“绝对形式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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