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丹·梅亚苏
译|蓝江
2021年,在土耳其杂志《猫头鹰:哲学著作、新唯物主义、新实在论》(Turkish journal Owl: Philosophical Writings, New Materialisms, New Realisms)组织了一次访谈,卡根·卡维西(Kagan Kahvec)和塞尔坎·恰尔西(Sercan Çalci)与甘丹·梅亚苏对谈了他的思辨唯物主义的基本性质,以及思辨唯物主义与哲学史上其他人物的关系,以及其实践和伦理后果。
卡根·卡维西:你的研究的基本关注点之一是思想的能力;你问思想到底能做什么,你声称思想能够理解绝对性。而你为这一论点辩护的形式,使你称之为“思辨唯物主义”的唯物主义的原创性重新激活成为可能。对于思辨唯物主义来说,物、对象、过程,甚至自然规律都是偶然的,而正是这种偶然性可以被称为绝对性。你声称,“只有偶然性才是绝对必然的”是一个永恒的真理,你在《有限性之后》中从哲学上证明了这个真理。现在,当我们从这个角度看现有的唯物主义图谱时,大多数“古典”唯物主义似乎是形而上学的,而大多数 “新”唯物主义似乎是自然主义或你称之为“主观论超物学”(subjectalist hyperphysics)的模式。那么,一种哲学成为唯物主义的要求是什么,为什么你认为大多数唯物主义,无论新旧,都没有达到这些要求?
甘丹·梅亚苏:我认为,作为古代原子论的继承者,唯物主义在现代性期间从未真正成功地重构过自己。现代性很快就被思想(在广义上,包括智力、感性和生命)和存在之间的关联所支配,没有一个唯物主义哲学家对这种关联提出过任何令人满意的论证。我所说的“相关性”(correlation)是存在与思想之间这种所谓的必要联系的两种可能形式之间的选择:要么它在向世界开放时将思想封闭起来,这样,自在性——绝对性——必然会摆脱它(我称之为相关主义);要么它将思想——存在的相关性与绝对性本身联系起来,这样,绝对性会以各种方式发现自身的主观性(我称之为主观主义)。
这就是一种哲学道路的选择,唯物主义向来无法摆脱的选择。因此,十八世纪的唯物主义,以其十分有趣的姿态——莫泊桑和狄德罗的姿态——通过将自己与万物有灵论(hylozooist)的生命力相提并论,来消除思想与存在的关联。化学(或所谓的“庸俗”化学)或辩证唯物主义者(如路德维希·毕希纳(Ludwig Büchner)或列宁)并没有对先验主义或经验批判主义的相关论提供任何令人信服的反驳。至于自然主义——它与庸俗唯物主义有许多共同点——在我看来非常薄弱,特别是因为它通常归结为我所说的“理论主义”(theorism):它不是以科学为基础,而是以某一特定科学(达尔文主义、行为主义、认知科学等)的最新理论为基础,并从中得出一套真理,这些真理被认为可以明确地驳倒任何形式的唯心主义或宗教主义。直到这些理论因新的理论的出现而崩溃,而这些理论也十分明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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