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是形而上学因为一无所获而终结,不如说是,形而上学的实体世界的冰冷和无情是我们不愿意接受的--------符号学、现象论、分析哲学、存在主义等,他们高举着“形而上学只是一种对现实的逃避”,在我看来,恰恰是对形而上学世界的逃避------这被称之为“黑格尔之后的哲学转向”,在我看来,恰恰是对真相的逃避-------柏拉图洞穴里的人被强行带到了洞穴外,面对刺眼的阳光、白晃晃的世界,只有了无法接受的不安、焦虑和几近疯狂的不适应感--------如同《黑客帝国》中,把你从母体中带离出来所面对的那个冷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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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黑格尔的清算就是对人类内在的本能的审查和叛逆---------对几万年前穿越西伯利亚的纯粹性的叛逆----------希绪弗斯不愿意再把石头推上山顶了--------首当其冲的是尼采,“上帝死了”的全部含义就是,人类坚持和追寻了2000多年的那种“纯粹”和“绝对”,那种隐藏在奇丽表观下的永恒的唯一的实体,被尼采宣布为“可以放弃了”-------就像洪水决堤一般,人们发现我们可以接受这个论断:我们每个人就是上帝。
如果这个世界是无序的,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性”,那么,每个人都有义务和权利在自身之内和自己的视野范围内建立属于自己的秩序-------存在主义的立论基础是:这个世界必须是荒谬和无序的---------这是个人主义崛起的必须的前提-----每个人宣布自己成年的同时,总要宣布自己的父亲老了。
与其说是这个世界是荒谬的,不如说是存在主义运动把“荒谬”挑选了出来。与其说是符号论可以作为真实世界的寻访路径,不如说是符号论可以把真实世界更好的掩藏起来。与其说现象论可以把真实世界悬置起来,不如说是我们更留恋着洞穴内的生活。
哲学家坚持了2000多年的本体论执念,在近现代以三种方式被放进了博物馆:一种是本体永远不可证实(逻辑实证主义的断言);另一种是本体论可以悬置起来了(现象学的断言);最有一种认为本体只是哲学家的理性幻觉(存在主义的断言)。
当哲学家不再逃避现实,就如同康德走出了柯尼斯堡,也就如同杯子回到了“温馨、孤独、浪漫、欢乐、忧郁”的缤纷世界--------形而上学的自身悲剧恰恰是人类自身的悲剧:我们一直有两条路,一条路是远行并穿越西伯利亚,去更远的远方;另一条路是把自己的洞穴装点的更为舒适,为墙上的影像装点出更华丽的舞台----------近200年的自然科学承担起了洞穴装修和装饰的全部工作------悲剧诞生于这样的必然性,如同杯子从原本的饮水功能,变成了庆功宴上的代表欢乐的符号---------我们的文化进化产生了越来越丰富的意义,越加厚实的把本质层层掩盖起来-------我们称之为人类的进步,在于产生了越来越强的对抗、审查和质疑我们的本能的能力,以至于我们有能力重新定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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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否愿意接受这个观点:“与其说是真实世界的发现并无特别的意义,不如说是之所以现在的本体论思想没有特别的意义仅仅因为并没有真正把握住本体”--------这个观点更像是另一种对古典形而上学的声讨,在我看来,真正的事实应该是:与其说是形而上学没有把握真正的本体,不如说是哲学家没有严肃的面对语言本身的有限性和局限性:这种感觉就像你在极其惆怅的梦中醒过来,而无法描述梦中的情景。
语言哲学是在黑格尔之后才兴起的,经用语言来言说语言,我们由此发现:要确定语言的意义如同我们确定本体一样困难,如果对本体的描述恰恰依赖于语言之外的描述方式呢,它暗含着这个几乎是必然的意思:经由表观世界形成的语言,被严格的界定在表观世界里,而无法跨越表观世界实现对实体世界的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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