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知觉(之过程)在于对系统(该系统由主体以及主体所定向置于其中的[oriented]场域所形成)之信息的生成,那么知觉之条件,就类似/同功(analogous)于任何稳定结构之条件:在知觉之前,必须先具有亚稳定状态。康德想用感性之流形(the manifold of sensitivity)的综合来对知觉加以解释,但事实上流形有两种:质的与量的,异质的与同质的;形式理论表明,不能以同质的综合来对知觉加以解释:一粒元素并不能通过简单的相加而构成一个统一体。但是,还有一种密集/强度的流形,它使主体-世界(subject-world)之系统,类似于一种过饱和的溶液;知觉是将对这种过饱和系统加以影响的张力,转化为组织性结构之解决方案;可以说,每一种真正的知觉,都是对兼容性问题的解决。背景上的形象,尚非一个对象;对象是一系列动态之暂时稳定,这些动态,从张力/紧张关系到确定性(determination)之各个方面,描述一种情境。在这一情境中,主体于定向的同时,可以将质量/定性的和强度/密集的异质性,还原为一个统一体,对同质流形之综合加以操作;事实上,这一定向行动,对被简化的环境产生了反应;多重世界,知觉向主体所提出的问题,以及异质世界,都是(在这一定向行动之前发生的)时间的简单方面。正是在由世界与主体所构成的系统中,主体通过其知觉力姿态,构成了知觉之统一。认为主体对现成的形式加以直接的把握,就等同于认为,知觉乃一种纯粹的知识,形式完全包含于现实之中;事实上,在主体及其所必须知觉的世界之间,创设了一种反复出现的关系。知觉即为正确地 "穿越(take through)";如果没有这种积极的姿态(这种姿态假设,主体对(知觉问题所安置/假定于的)系统,对该系统之一部分加以构成),知觉就不可能完成。借用公理学之语言,可以说主体/世界系统是一个超定的(overdetermined)或过饱和的领域。主体性不会变形,因为它是根据其所携带的形式而对对象/物进行偏析的;只有对(从对象那接收到的)信号加以脱离,(主体性)才会引发幻觉。知觉行动使"主体+世界"的公理系统暂时饱和。倘若缺乏主体于世界中的这种耦合[5],问题将仍然是荒诞的或踌躇不定的:通过对过饱和同不确定之间的关系加以建立,知觉主体揭示了(最终)敲定的必要解决方案的数量;在某些情况下,问题可以由多个解决方案所组成(如在具有可逆视角的图形中),但它通常只由其中一个解决方案所组成,这种唯一性创造了知觉之稳定性。
然而,有必要将知觉之稳定性同知觉之妊娠区分开来。对圆形或方形的知觉,并没有 "孕育"什么,但它可能尤为稳定;这是因为知觉之 "妊娠”来自于其强度,而非其质量,抑或是信号之数量;这种知觉对一个主体来说是 "妊娠"的,而对另一个主体来说,却是另一种知觉: 当先前的不相容状态,其动力更强时,知觉之妊娠程度愈高;恐惧或(强烈的)欲望,会使知觉生成巨大的强度,即使这种知觉,其清晰度颇弱;对气味的知觉往往是混乱的,并不能对结构牢固的元素加以发现;然而,混合着嗅觉数据的知觉,可能具有巨大的强度。某些音调、某些色彩、某些音色,即使并不构成良好形态,也能登记强烈的知觉。由此看来,我们需要对知觉之清晰度与妊娠作出区分;妊娠确实同知觉领域之动力特性有关;它不仅仅是形式之结果,更重要的,是它(对重要问题)所构成的解决方案的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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