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里克·埃格林(Eric Voegelin)
沃格林的思想,对于中国人应该很有启发,毕竟我们还是处于某种意识形态的控制之下。
其实很多东西,都能从它的框架下延伸出来,
比如说,为什么近代知识分子如此仇视传统文化?为什么中国知识分子不断激进化?为什么中国出现一种世俗的神?为什么中国的知识分子变得毫无气节?20世纪的中国启蒙运动到底犯了什么错?
沃格林给出的答案就是,JQ主义本质是一种世俗宗教,是要此岸世界创造天国。
其实这个答案,早在很久之前,思想家就注意到了。比如说托克维尔在《旧制度与大革命》就写到
第一条是,今天,举世的人都被一种无名的力量所驱使,人们可能控制或减缓它,但不能战胜它,它时而轻轻地,时而猛烈地推动人们去摧毁贵族制度;
这个无名的力量是什么?托克维尔并没有说,可以想见是一种平等或自由的力量。可是为什么平等和自由的力量却造就了暴政呢?以及,为什么法国大革命有一种宗教式的状态,如托克维尔所说
因此,法国革命是以宗教革命的方式、带着宗教革命的外表进行的一场政治革命。试看它有哪些具体特点与宗教革命相似:它不仅像宗教革命一样传播甚远,而且像宗教革命一样也是通过预言和布道深入人心。这是一场激发布道热忱的政治革命。人们满怀激情地在国内实现革命,又以同样的热忱向国外传布。试想这是何等新的景象!在法国革命向世界展示的闻所未闻的事物中,这件事确实是最新鲜的。但我们且莫就此而止,应该更进一步深入探讨,考察这种类似的效果,是否来源于隐而不露的类似原因。
再看看共产主义运动,号称要摧毁一切现存秩序,这不就是一种宗教式的语言吗?
于是黑格尔在《精神现象学》之中说,这就是教化世界最终的总爆发,即绝对自由和暴政。在黑格尔那里,由于教化世界是一个异化世界,主体要求在此岸创造天国,必然导致对于绝对自由的追求,而这种追求是虚假,最终导致暴政的存在。
而马克思洞察到,他认为资本主义社会,是一个商品拜物教社会,随着上帝的隐去,商品或资本成为新的上帝。于是马克思试图寻找一种可能性去清除这种拜物教,这就是共产主义。可是没想到,共产主义成为20世纪最大暴政的来源。
为什么呢?
因为近代哲学的主流,就是上帝力量的消退,把他灌输到理性、实践,总之是任何东西之中,总之要用这种东西取代上帝的权威。于是此岸和彼岸的张力消失,人们要么进入此岸,彻底沦为享乐或资本的奴役,要么试图把彼岸理想实现在此岸,于是地狱之门总是以善意的方式出现。
沃格林,他认为,整个的西方文明,包括德国的基督教在内,在很大程度上受到了诺斯替主义异端的影响,这种异端的集中 体现就是反对上帝的律法在这个世界中的地位和效力,这就为人的暴政和恶法的出现提供了契机。西方文明的危机不仅仅是思想的危机,而是来自灵魂的疾病,也就是人的意志和意识的危机。这种意志的危机就是个人意志的叛逆, 不愿意降服在上帝及其所设立的秩序之下;这种意识的危机就是对超验者上帝缺乏认识、敬畏和爱慕的意识,人的意识中充斥的是自己的身份和欲望,最终所导致的 就是大部分民众麻木不仁,成为拜金主义和享乐主义的信徒,而少数野心家则是疯狂地想成为上帝,扮演救世主的角色,要把自己的意志和观念硬加在大众的头上。
沃格林认为,马克思主义也好、法西斯主义也好,甚至是自由主义,统统都是基督教的变种,都是一种世俗宗教,一旦进入到这种宗教体系之中,就成为信徒,那种对于异端和异教的偏执马上就会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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