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为何无炭可燃,亦没有人问为何以药渡潮。一袭暗红软绸、玄黑万字金纹的礼服,成了最风流的注脚,亦成了最铿锵的讥讽。
雪停了。有一股暖意从某处循循展开,满盈的,热烈的,又仿若轻羽一般,落了满身满梦。
喜烛摇曳卧榻暖,绸红鸳鸯金线衾,严叡吻着他苍白如染霜一般的唇,吻他修长洁白的颈项,吻他柔软温润的耳垂。吕旻朦朦胧胧间听见悔不当初的话,柔情蜜意的话,不堪入耳的话……
世人都道霄勇伯夫人活得窝囊。虽出身王公高府,然而丈夫纳妾不仅不能阻拦,还得宽心戴笑,敞门迎客,斡旋酒席,哪里还有伯府主母的威严?
可叹人心难测,二三其德,三年五妾。
也只得恨此身生为卯卿,不能袭爵承父业,国公嫡子下嫁他人为妻……
恨吗?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喜绸软罗弄春风,大红灯笼高罥飞檐,伯府家仆进进出出,一盆盆热水浇注到海一般大的木桶内,盈盈水汽不绝如烟,袅袅上飘至中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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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爷七日未曾踏出卧房一步,五房美妾一朝全被遣散。
寒夜已逝,昭阳冉升;云销雪霁,彩彻区明。严叡问:“我纳妾,你心中是如何想的?”吕旻倦极,泪湿的睫毛根根分明,被得殷红的嫩唇翕合,小喘着气答:“伯爷要为严家开枝散叶,理所应当。”
严叡怒极反笑:“好一个开枝散叶。既如此,你更要首当其冲,担此重任。”
大手探进刚刚洗浴完毕新换上的里衫内,吕旻轻颤着,无助地抵着严叡的胸膛,可男人坚实广阔的身躯已经压了过来,想要挣扎亦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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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要深明大义,不要贤淑宽和,他要吕旻专宠善妒,要吕旻无法无天,要吕旻依他,恋他,爱他,离不开他,可自己却是先败下阵来的那个。
荼蘼花事了,春已去。日过中天,晌午人倦。浔夜踏进书阁正厅内,严叡正批着公文。他一抬眼,便道:“说。”浔夜行过礼,面有愁容,说道:“公子用过午膳,已经睡了。今日也是粒米未进,吃下去的也都吐了出来。此症已经连续数日,公子只说是四季更迭,一时不适,不必告诉伯爷,但……”
严叡拍下书简,吩咐道:“你立刻去医馆请荀先生来府上,我现在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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