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时,远近山已身处地下室,阴暗潮湿的腐败气息传人他的大脑。他想挣脱,却发现身上已经被麻绳搏的死死的,嘴也被封了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艰难的抬起身,突然发现脚底出了一张白纸,一个黑色的小东西静静的躺在脚底,在黑暗里一闪一闪的发出邪恶的红光。他瞬间知道了那是什么。监听器。他正准备心一横把监听器器踩烂,却听到不远处传来子弹上膛声,这让他毛骨悚然。他深知九霄要么不做要么做绝的性格,一但得知有人背叛她,迎接那个人的,将是死亡与鲜血。
拂晓:远近山,你背信弃义,先出卖自己的朋友,后出卖自己的同伙,这怕不是正人君子所为吧?
九霄:远近山!你说,那天你和启明星会面后都说了些什么?
九霄黑暗中现行,她的脸在黑暗中显出妖艳的美。她动身上前,扯掉了他嘴里的布。
远近山:我…我什么都没干。
啪-突然一声脆响,九霄结结实实的给了他一个耳光,拂晓走上前,拉住他的手往后扯。一阵清脆的骨骼断裂声响起,远近山觉得一阵剧痛,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九霄:你再说一遍?
远近山:我什么都没干。
拂晓:你真不要脸!
接下来,是更为清脆的耳光声和远近山几声微弱的呻吟。拂晓拿起监听器,播出了它录下的内容。
九霄:现在你他妈还有脸说?
远近山:我…
不容他说完,拂晓九霄又是一阵毒打,踹,踢,持续了十几分钟。远近山甚至觉得这漫长的过程没有尽头。他一次次醒来又一次次晕去,身上那件白色西装已不复当年风采,而是夹杂着鲜血和尘土。惨不忍睹。
拂晓:远近山,既然你朝三暮四,我们也不能留你了。
拂晓拿起手枪,递给九霄,又是一阵沉默。
远近山的后半生一直漂泊不定。不仅指他的人生轨迹,也指在这几十年间,他一直在友情和爱情间摇摆不定。
这些年,九霄没放下他,他也没能放下九霄。他曾为了九霄,几乎付出他的全部。但为了利益和友情,他又不得不斩断万千情丝,给九霄极大的打击。
九霄一直是他身上呼之不去的伤痛,他也从来没对九霄表达自己对她的爱意。这伤口化脓、溃烂,日日夜夜刺痛着他的心,无法结痂。
他看着九霄,似乎忘了身上的痛楚,望着她,似乎要把她的容颜带入死去后的世界。
没了启明星的纠缠,也许和九霄在一起会比现在更幸福吧…顿时一股浓浓的遗憾和忧伤移上远近山的心头。他在一生将死之时突然没了生时的苦痛,而且添加了些许勇气。
他决定弥补一直以来的遗憾,让心上的伤口结痂,这样哪怕死在九霄的枪口之上,他也心满意足。
九霄:贱货。
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他。
九霄:你的遗言是什么?
远近山抬起头,眼里闪着柔光,用他这一生也许都没用过的语调说:
#远近山:我 爱 你。
“嘭”远近山话音刚落,九霄就按下了代表死亡的扳机,
正中心脏。
他感到一阵眩晕,大地缓缓倒向一边,胸口火辣辣的疼。九霄那张脸也在他的眼里慢慢模糊。他想喊喊不出,想说不能说,最后两眼一黑。那双黑色眸子仍对着九霄的方向。
脸上不可思议的露出了笑容。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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