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赶到养心殿时,皇上在百无聊赖地批折子。
“皇上万福金安。”我下了轿后,路都走不稳,被婢女扶着一路跌跌撞撞来到养心殿内,冲皇上行了一个礼。
“嗯,快起。”皇上的身旁难得没有皇贵妃,他见我来了,扔了笔,上前扶我至旁边的木雕椅。
“爱妃来了。劳爱妃身子不爽还来朕这里。”皇上手背在身后,往桌上的信封那儿瞟了一眼。
“不大要紧,臣妾有皇上赏的轿子,过来容易许多。对了,皇上要我来是……”我切入正题,额头微微冒了汗。
“嗯,爱妃请看,朕还未完全看完,但朕已知晓其中大意了。”皇上一只手还背在身后,一只手从桌上拿过奏折,递给我,我赶忙拆来读。
“念……爱妃应当识字吧?”皇上不正眼看我,背过身去。
我幽幽地读起来。
“……于府于东辰任当朝从二品官员,在时七年六月被朝中大臣薛义昂指认种种罪过。江州府县衙门地匀官员也通通上报于东辰犯下杀头之罪,已按一品大臣辟义昂大人吩咐,即叩压至新城一带,特此上书谏言,问圣上从何发落…… ”读完,我瞪大眼睛,站起来问皇上:“皇上,这您都确定属实?”
“朕也不信,但一时间,朝上竟有一百位大臣都上书谏言,无一不是此事。”
“他……他们许是联合在一起谋反,将我父亲剥去职位?反正.…皇上,臣妾绝不信臣妄的父亲是如此之人。”我提高嗓音,但皇上并没有转身。
“嗯,朕也知道。但单单只扳倒于大人一个,这一百位官员都图什么呢?对他们来说,要扳倒于爱卿并不是什么容易又无风险的事,要是朕问出来个缺口漏洞,他们一百个大臣一个也跑不了……嗯,你的家书,刚那是朕的折子,这封爱妃的家书朕没拆开。”皇上又递了一封信件给我,是未拆的,我颤颤魏魏递过信,上面赫然出现几个大字:于府送至宫中家女。
这回皇上没叫读,自己悠然地坐到龙椅上批奏折,越批越是皱眉,终于在看完一摞信件后,停了笔。
“咳,看完了?”皇上抬眉。
“臣……臣妾看完了。”我心中忍不住地滴血。
皇上瞧了我的表情,大概是猜到了信的内容。他站起来,活动了一下酸痛的肩膀,抬起手,将我手中的信件拿了过去,扔向养心殿中央的火盆。一封书信在火光的吞噬下化成灰烬,我的眼里蓄满了泪水,一声不吭,任凭那火花在信纸上烧灼着。
“既是看完,就别想那么多了。”皇上别过脸,又恢复了冰山一样的表情。
我双腿发软,泪水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淌,一滴滴都打在腿上、手上,一时间,心中像被千刀万剐,信上讲了母亲父亲同姊妹兄弟们都带去了江城一带,父亲在那儿囚禁着,只要皇上一声令下,于被府即刻被抄家,全家被流放。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我父亲犯了什么错?”我咆哮着,声音嘶哑,泪如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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