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觉，雨天，玫瑰

“住址。”拉帝奥开口提醒道。

砂金眼睛也不睁：“我喝醉了，听不懂你说话。”

“……”

拉帝奥接到托帕打来的电话时没多想就答应下来，他就在附近，来得太快，一贯的深思熟虑此刻有点掉线。

按原发展，托帕当然会给他地址，但砂金直接出现在店门口，看起来也一副清醒的样子，他就猜到了是这俩人商量好骗他过来。

这其实也在他预料之内，砂金的日常作风即使不算鬼话连篇，也称得上是真假参半，喝醉了念他名字这种事只要他没亲耳听见就绝不会相信。但这个“求助”透露出来的信号让他想去信以为真，哪怕其真相是个戏弄他的惩罚游戏他都情愿认了。

“砂金总监这是要放着好好的庆功宴不待，只想在我车里睡觉？”

他不再看闭眼装睡的人，目光投在前方挡风玻璃密密滴下又滑落的水珠上。

“教授，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拉帝奥考虑了一下：“没有。你有话想说可以自己说。”

“不如就顺着那天没说完的继续吧。”，身边传来砂金平静的话音，“教授，你是真那么想的吗？你以为我提出分手的原因是我厌倦了你？”

“是，”拉帝奥冷静地说，“我想不到别的理由。”

砂金无奈笑了一下：“那可真是……如果能发觉教授这么喜欢妄自菲薄，我还是应该努努力，再说清楚点的。”

“所以真正的理由是什么？”

砂金又不说话了，沉默是他的暗示，拉帝奥只好再去和他四目相对。拉帝奥默默地想，也许是因为砂金知道自己的眼睛很漂亮，他在面对那双眼睛的时候总是更容易妥协。

“我在跟你说试试的时候没想那么多，虽然不是有意要骗你，但是我赌命的时候多了，这种承诺在我这里没有意义。可匹诺康尼走了一趟，想明白了一些事，回来之后我有点愧疚，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我是真的很怕你找我麻烦，只好先逃了。”

拉帝奥皱起眉，被砂金这个耍无赖的理由噎了一下。他反问道：“你提出分手，却没想过我会不同意，甚至跟你吵起来。难道在你的预测中我本应欣然应允？”

“教授，”砂金又开始黏黏糊糊地叫他，“我后来也意识到是我太自以为是了，尤其是一想到你可能那么当真，我是真的觉得很抱歉。”

“你觉得我不应该当真？”

“呃……”砂金视线飘忽了一下，“至少不应该这么快吧？毕竟我们其实，认识得也不算久，感情应该也没那么深。”

“也就是说因为你对我感情不深，可以做到对我随意舍弃，所以认为我也是一样？”

拉帝奥看着砂金的眼睛缓缓瞪大，惊疑不定地试图找点新的借口，生出点报复成功的愉快来。他没继续难为人，淡淡说道：“没关系，我没有在意。事实上，在你提出分手之前，我也不是十分确定我是怎么想的。没有在那之前给你反馈是我的问题。”

“不，你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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