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嘻嘻的笑着,但声音中还透着刚才的哭腔,“被你看到了,小心我杀了你哦”
闻瓷清叹了口气,终于哄好了
白隅此时突然开口“想看看父亲吗?”
闻瓷清一愣,他确实好久没见白叔了,便顺势点了点头
白隅带着闻瓷清来到了一间卧房,守门的侍卫为他们打开门,床榻映入眼帘
白隅领着他慢慢走过去,白父静静地躺在床,白隅细声道,“睡着了啊”
他们站在床边,看着白父苍白的睡颜,白隅蹲下为白父掩了掩被子
白父比之前见面时,年迈了许多,白发不留神已经爬上头,薄薄的眼皮紧闭着,唇已经抿的发白,
闻瓷清的脸色白了,他下意识的用自己的拇指掐着食指指腹,而那里带着他的扳指,遮挡着疤
闻瓷清慌了神,后退了一步,白隅察觉到后看了过来,
闻瓷清感觉自己的很紧绷,手在颤抖,白隅的声音环绕在身侧,
“瓷清?你怎么了?”
“不舒服吗,怎么站不稳”
阵阵眩晕后,闻瓷清勉强站稳了脚跟,就看到在一侧紧张兮兮的白隅。
他将薄唇抿的发白“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府了,抱歉”
没等白隅应答,自己就往回走
“哎,瓷清!”
他没有理身后的白隅,自己一步一步沉重的向门外的马车踏去
眼前回放着白父苍白的脸,渐渐与儿时父亲苍白的脸重合,他看着生命的流逝,却无能为力。
闻瓷清上了马车,紧绷伴着他回了家,他表情看似淡定,但衣料下的手在颤抖不停
回到屋后他将自己包裹在被窝里,听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颤栗被被窝中的温暖抚平,缩在一团,慢慢睡去
梦里,黑暗中传来模糊的声音
“公子,拆了绷带后可以试着睁开眼,不用害怕,你的眼睛已经痊愈了”
话完,黑暗渐渐散去,微弱的烛光透过眼皮,闻瓷清缓缓睁开眼,眼前是母亲和大夫,大夫跟母亲讲着注意事项
闻瓷清眨巴眨巴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无聊的转过头,视线扫过桌子,地板,窗户,门框,他看见门框粘着一团东西,他仔细一看,是一个小姑娘
是闻秋
她凑近闻瓷清眨巴着自己的圆眼睛,奶声奶气的说“啊兄,你看的到闻秋嘛?”
说着还伸出肉乎乎的手在闻瓷清眼前挥了挥
闻瓷清往后靠了一点,稚嫩的声音响起
“我看的到”
闻夫人的声音在身侧响起“闻秋,带啊兄在院里走走吧”
闻秋点点头,拉起闻瓷清往外走
闻瓷清乖乖的被闻秋牵着,在园林里逛着。
就在他们围着小水池转完第十一圈后,园林旁的正院空地上响起了一声悲壮的喊声
“请夫人节哀顺变,家主已不再了,请夫人看向未来,向以后考虑啊!”
这次,是一群人喊道,“请夫人从长计议!”
闻秋在月光下眨了眨眼,用白嫩的手牵着闻瓷清往正院走。
闻瓷清跟着闻秋的步伐,看着灯笼下的光阴。
床上的闻瓷清眉头紧皱着,躲被窝里太久,鬓角渗出了汗水,他推开了繁重的绸被
仆人手上的灯笼在荡漾,映出跪在地上的人的汗水,水渍滴进石板,洇出一圈水渍,他们双手举过头顶,一直维持着姿势。
有几个悄悄的抬头看了眼前头的女子。
她原本庄严稳重的脸此刻爬满泪痕,平常细心用发簪梳起的长发此刻散落一地,她眼尾染上红,握着繁重的簪子,手颤抖着
滴答,纤细手腕上的血水滴进石板缝里,在沉默中轻响。
“母亲?”
稚嫩的童声在身后响起,闻夫人一惊,慌忙的擦拭着眼泪,簪子应声落地,她自己用袖子胡乱的擦拭着手腕上的伤口
再转过身,笑着看着自己年幼的子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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