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艺术 (2-1)

周曈落地之后就把秦好人放到地上，这才发现她手上有个匣子，秦好人也告诉了他匣子的来历，他查验一番，盒子里隐约有一丝灵气的感觉，应该有法器之类的，但法力不会强，可能是哪个倒霉修士被泥潭里的怪物抓了留下的遗物，他让秦好人自己拿好，回去后再打开看，至于要不要上报，那要看盒子里是什么东西了，依周曈的习惯，差的懒得报，好的不想报，弃之不可惜又占地方的才看心情报。

秦好人抱着匣子，刚准备和师父商量谁先洗、谁后洗，就看到她师父取下了发簪，又闭着眼睛掐了个诀，与此同时有一大摊河水悬停在了他们头上。秦好人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好人的预感很正确，下一秒那些水就淋到了他们两个身上。她确实水性差，之前在泥潭里是因为泥浆稠才没沉下去，被“淹死”在河岸边是她可以接受的死法。秦好人觉得自己快窒息了水才落完，她又咳嗽了半天才活过来，这下倒是洗的干净，连那个匣子都被水冲的发亮。

周曈没等她咳完就又用先前的法术弄干了两个人的衣服、头发，自己又把发簪别上了，秦好人先前没来得及把发簪取下来，发簪被冲到了地上，这时才捡起来到水边洗了洗，用衣服擦干净后随便戴上。

秦好人是个讲道理的好脾气，也忍不住埋怨：“师父你放水怎么不说一声？再说了，要是感冒怎么办？”周曈先前被她调侃，此时当然要挖苦回来：“我们耽误太久了，这样节约时间，方便快捷，没看出来我要放水是你笨。衣服头发我已经用法术弄干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秦好人也认为自己确实没什么道理指责周曈，况且她也觉得这么一冲比平时洗澡快多了，说：“没有。这样确实方便，节约时间，我以后也能学吗？”

她知道自己是个他们说的什么“天缺”，大概学不了，只是觉得如果能学的话平时能节约不少时间所以随口一说，周曈听了脸色又不好了，咕哝一声：“痴心妄想。”又御剑要带她走，这次秦好人试着自己站在剑上，还是站不稳，得靠周曈扶着她肩膀才勉强不掉下去。

秦好人不知道周曈还记不记得她之前说要去县城给知县写信的事，不放心的提醒了周曈一下，周曈不耐烦的应了一声，又说了一些“多管闲事、没事找事”云云，秦好人没反驳，她师父没义务帮她，被说两句也不冤，周曈见她不回话，自觉无趣，不再多说。两个人照旧是在县城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落下去，从那里到县衙要走一大截路。

周曈走在路上又开始埋怨秦好人浪费时间，秦好人这下回话了：“师父您老人家就不能使个什么障眼法直接把剑御到县衙吗？”“你以为我不想吗？你知道在有人的地方现形被看到有多麻烦吗？况且直接进县衙万一被当成图谋不轨之人抓起来，你来担责？”秦好人被这一番连珠炮一样的话问傻了，又闭上了嘴，行吧，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两人一直走到县衙旁边的一个茶水摊才停下。秦好人发觉自己出门没带钱，只好看着周曈，也不说话，周曈被她盯了一会，烦躁的把自己的钱袋扔到秦好人怀里，觉得自己这辈子也就这样烂完了。秦好人拿了钱，高兴又大声的说了句：“谢谢师父，师父最好了！”被周曈剜了一眼，骂她：“油嘴滑舌！”秦好人没和他多说，进去找了张桌子，又叫茶博士泡了两杯茶，请他跑腿买了纸墨笔砚，见自己师父还站在门口又去把人叫进来，这才坐下开始写。

周曈一进来就嫌弃这嫌弃那，他其实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这下也只是在迁怒而已，茶都续了两杯了秦好人还在奋笔疾书，周曈又凑过去看看她到底写什么写的这么详细，他凑近一看被气得七窍生烟：这**的哪里是字，分明就是鬼画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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