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随着星期一的到来,班级里的气氛逐渐沉静,因为段考的脚步已近。立冬之后,气温骤降,北风呼啸,清晨的霜花点缀在枝叶上,提醒着人们出门时需添衣保暖。
“呼——外面的风真大”沭子鱼一边说着,一边把门关上。
坐前面的黄时见他又没把门关好,道:“你把门关紧点,老是这样关不好。”
“哦”沭子鱼反应过来,回头又把门关好了点:“知道了,知道了。”
教室里人都在,只不过乱七八糟的,一些人一起凑在着复习,情侣谈情说爱,或者问问题。
沭子鱼抱着一叠习题,经过苏听的座位时,惊讶地发现江彦正专注地阅读课本,惊讶地道:“真是少见啊,彦哥,你这是在自学吗?没人教你怎么看得懂?”
江彦只是冷淡地回了一句“滚”。
沭子鱼只能灰溜溜的转身。
温迟即正翻阅着一本高等数学书,眉眼间流露出一丝冷淡。一旁的人也在翻着答案,看答题模板。
“那个……哥,我们能不能换个位置?”沭子鱼带着商量的语气问道。
温迟即简洁地回答:“不行。”
这一动静,裴绪从题海中抬头看他,瞧见了他手中的习题,道:“你这要干嘛?”
沭子鱼看他:“问你问题。”
裴绪侧眼看了看旁边,空无一人,又回眼看他:“这又没人,你不能过来吗?”
沭子鱼拒绝:“不行,我想坐位置。”
裴绪:“那你把凳子搬过来不就好了?”
沭子鱼:“不行,我的手会划破的。”
裴绪:“……”
娇气。
江彦抬眼看了他一眼:“那你坐前面。”
许宁夏:“?”
他转头看向沭子鱼:“不是,你连个椅子都搬不动吗?太娇气了吧,像个女娘们。”
“真的!”谁知对方听了这话反倒高兴:“我的脸是不是更嫩了。”
许宁夏:“……”
裴绪看不下去许宁夏那一副无语的模样,出言提醒:“他是gay。”
许宁夏一瞬间恍然,点了点头。
裴绪只好去帮对方买椅子搬过来,讲题。
他讲题很快,一般只取要点,沭子鱼很快就听懂了,大约讲了一页的题,人这才打算走了。
“小绪,你旁边这位还真是不好说话”木子鱼把该听的题听完,又凑近裴绪的耳朵小声的吐槽:“脾气怎么那么冷淡,话都不说几句。”
裴绪听这些话不怎么高兴,道:“挺好说话的,就是平时懒一点不想说话而已。”
“那是对你。”
裴绪转头看他反问:“那对你们都差不多不就行了?”
沭子鱼点头,低声嘟囔:“好像说的还挺有道理的。”
“唉,别想了。脾气怎么样就怎么样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哦。”
回来的时候,这才看见自己的同桌手中拿的是什么书。
他坐了下来,喝了一口水,道:“人家今天考语文,你看数学?”
“考得怎么样,大概率都已经成了定数。”温迟即不是很在意成绩,闻言说:“考得好不好,也就是那一两分的差距而已。”
“……真是搞不懂你。”
裴绪一边说着一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习题,翻到了之前做标记的一页,展示给一旁的人看,道:“那既然这样,你会这一题吗?”
温迟即看清题目,随口说答案:“从情节人物铺垫上,将渔夫改写为一位普通的渔人,其心境平坦……”
他一连串说答案,裴绪等他说完后翻看答案,发现基本说的与写的没差。
“厉害”裴绪看着答案:“基本上说的一样啊”他抬头起来看他:“你这是背答案了吗?”
温迟即看了一眼他手中的习题:“记的,内容不是很多。”
“算了”裴绪把习题收回,一边说:“你这记忆力真是厉害了,那你觉得这一次会考第几名?”
“不知道”温迟即语调随意,看起来真的是不在意,像是在发呆。
裴绪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温迟即转过头回来看他,眼神疑惑,不知道这是在做什么。
裴绪轻咳了几声:“那你觉得我能考多少?”
温迟即不假思索:“第一。”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裴绪顿时咽了气了,质问他:“你不应该说你自己考的第一,我考第二吗?”
温迟即顿了一下,改了口:“第二?”
裴绪:“……”
其实大可以不必改,都已经说出口了。
裴绪试探着用商量的语气:“那正如你所说,我要是真考了第一,考完能去你家吗?”
温迟即:“……”
恰巧听到的前面两人:“……”
温迟即实在是不知道有什么好去他家的,再说这家伙又不是没去过,一时之间疑惑不解,于是问:“你去我家干什么?”
人总是有八卦的心思。
前头的两人听到这里默默的把位置往后移了一点,试图听得更加清晰。
他们也挺好奇的,只不过裴绪提出这种问题,温迟即肯定是十成都不会同意的。他们就没听说过,温迟即除了宴会邀请去他家。
温迟即瞟了他们一眼,语气冷淡,与刚才截然不同:“前面位置太挤了,探寻生存空间吗?你们两个干什么?”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高兴,许宁夏周存远连忙把椅子往前移,一副要认真做事的模样。
裴绪也跟着好奇看了两眼,不过很快就转移目光。
他挑眉,偏向眼尾的痣往上移了一点,道:“看,就是对你家比较好奇。”
温迟即了解了他的意图,于是毫不留情的说:“我家没什么好看的,跟你家大概率相差不离。”
裴绪以为他是不同意,试图继续争取:“你住了这么久,肯定这样说啊。谁住在自己家不觉得自己的房子,长得都差不多啊,我不信。”
温迟即却说:“我在那个家只住过367天,确实很无聊,而且过几天家就搬完了。”
裴绪:“……”
有必要这么准确吗?
他住的那栋房子建了几年都不懂,怎么会有人在意这个?
裴绪笑得勉强,转过头去不理他,有些人恼气,用粤语说:“你真的好直啊。”
前面那两货听不懂粤语,温迟即却是货真价实的港城籍贯,自然是听得懂的,只不过听说是那么一回事,理解又是那么一回事。
一般这些话在他认知里组合起来有过几种意思,不解风情的直男、喜欢女性血气方刚的男人。只不过,裴绪说的这些话都跟这些不怎么沾边。
来至于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八点半后,太阳已经露出了全脸,裴绪慢腾腾地走去了考场,身边人三三两两的穿行而过。
到了考场后,裴绪悠闲的坐在位置上看手机里的文章,有人经过就抬头打个招呼。
江彦来的晚,坐他后面,一来就叫他:“默写会考哪些?”
裴绪回头一阵疑惑:“最近吃错药了?”
江彦有一搭没一搭的,看着手里的便携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嗯,所以考什么?”
裴绪说了几个会考的句子,回头一阵疑惑过后,继续看他的文章。
考完试后出来。
裴绪出了班门口,这才发现门口有一小片的聚集,其实这本就没什么的,他遇到过。
不过少年穿着一身日常服装站在那一处特别显眼,像是不该站在那里,不敢让人忽视,吸引了很多目光。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裴绪走过去,语调略带欣喜:“你等我?”
温迟即很轻的嗯了一声。
他们两个关系缓化,早就在学校论坛里传开了,只不过一些没见过的人还是略感新奇,又多留意的看了几眼,直到被朋友给拽走。
“难得啊,难得,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在考场外等我。”裴绪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与温迟即一同走在楼道里。
温迟即的声音从耳边传来。
“你要是想,以后考完结束我都可以等。”
裴绪压根就不信这鬼话,虽然说温迟即时间充裕,但他又没什么事情,难不成就干巴巴的等他?
“那行啊,你说的。”
两人本来就出来的晚,加之已经放学了,所以已经没什么人。
“裴绪。”温迟即在一旁叫他。
“怎么了?”裴绪侧头看他。
温迟即从书包里拿出来一盒果实饱满,明显洗干净了的提子,递给了一旁的人:“给你,我家真的没什么好玩的,你要是想跟我出去,放假我可以带你去别的地方。”
裴绪没想到温迟即还在惦记着这事,看见他给自己递东西,一时之间由于心奇愣了下:“给我?”
“嗯。”
温迟即应了一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