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首（完） (2-1)

稟卡是带着个人恩怨了结这一切的，冯士意识到。

“冯士。”

冯士一惊，居然是奇亚在喊他。

“把箭拿出来。”她盯着冯士，这是第一次听见奇亚命令般的语气。

冯士有些慌乱，他想不起来自己有什么其他的箭，但他还是照做了，他先是拿出了弓，接着就看见有一只简单的，如同玉石削制的箭静静地躺在旁边。

“这？可以用吗，很容易就会断的吧。”冯士不明白，每次箭出现的时候，似乎总是由其他人带给自己的，先是樊盛，然后是叶凡，但是这次，箭从何而来的？

来不及思考，奇亚忽然说：“动手！”

哪里？

冯士连忙搭起武器，但是他很快就找到了目标。

没有人言语，而此时最引人注目，无疑是稟卡不愿放手的蚌壳，那是他成为神圣的证据。

冯士看准方向，放出了那支箭。

翠绿色的弓箭似乎有了自己的方向，甚至减缓了速度，所有人都看到它的轨迹，看见它缓缓落入那夺目的彩蚌中，清脆的一声之后，它便消失了。

“怎么回事？”冯士感觉很奇怪，刚才他确实是抱着必胜的决心的，不仅是出于对奇亚的信任，同时，也是自己主见产生的自信，在发射出去的那一瞬间，他感确信他看到了比以前能看到的更多的东西。他不应该失败的。

但是奇亚似乎露出了很放松的样子，她给了冯士眼神的示意，就像出来旅游的路人，适当的时候完成自己旅行的纪念，适当的时候便该离开了。

“征兆！”这是他们听到的最后的宣言，冯士不知道自己做的是好事还是坏事，也不会看到，稟哈偷偷调转了彩蚌的方向，一道弓箭形状的光影被隐藏在了阳光下，那也是他们最后一次直接见到他们神圣的贡品。

“那我先走了。”肖细米跟冯士招招手，远处是似乎准备和他同行的宇文白。

“你跟他一起走？他感觉很危险。”冯士认真地说。

“是的，他看上去很危险，但有的地方，却和我有点相似，他似乎也会搞雕塑还是什么，具体没有问清楚，让我再看看。”

“你注意就好。”

“好，倒是你……”肖细米看了看她身边似乎并不打算参与到离别对话中的奇亚。

“你的旅程可足够你写一本很不错的回忆录了。”

“哈哈是啊，肖老师，我还是想问……白桦究竟想让你做什么。”冯士知道这是他们难得可贵的最后一次对话了，也许他应该问清楚。

“跟你们说些什么呢？确实是这个目的，也许他觉得我能阻止你们吧，毕竟我不喜欢关注事件的发展，只关注结果，只关注一时的表现，倒是跟这些有些讨厌的家伙很像。”肖细米笑着说。

“但是你并不讨厌。”

“啊，谢谢你，虽然如此，但是我可能已经窃取到了你们的秘密，你知道我的习惯，你们的动向，我想我已经摸清了，这是我的秘密，却似乎被白桦发现了，所以……”

“他希望我看到你们未来的样子。”

“他那么聪明，会预料不到吗？”

“不……”肖细米却摇摇头。

“他确实足够聪明，但是现在他的位置让他必须表现得更加聪明，与之相对的，他会失去一部分对于人的灵魂观察的能力……”

“你身边有一个散发着彩色光芒的女孩，而那个人……”他瞥了一眼那个总是似乎总是喜欢自己思考的人。

“是黑色的。”

“我呢？”冯士问道，他很好奇自己在旁人眼中的样子，他相信肖细米的判断，就像肯定他的灵感总是出现的适时而恰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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