坍塌（完） (2-1)

“在海边的时候，会长没有赶我走，他给我了选择，可以回去，只是必须永远抛弃这些冰，否则，就随着洋流自己去吧。”

“我看着冰中他们的表情，那是幸福的微笑，我可以肯定，我从来见过他们的这样的笑容。”

“也许是看我一直在发呆，会长也许也知道我的选择了，他给我留了一些钱，并且跟我说了一句话……”叶凡忽然坐直了身子，好像在接受一项庄严的封赐。

“看着那些冰。”他说。

“冰？”冯士有些困惑，但是巧合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再次将天坑地下的黑色矿石与这些冰联系起来，圣火，燃烧的矿石，燃烧的冰，向内的空间，他们如此相似，以及忽然聚拢的云团，以及，奇亚……

冯士看着奇亚，忽然感觉有心中仿佛有什么情绪马上就要喷涌出来，是感动吗？是疑惑吗？是在了解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之后的手足无措吗？

这几乎是一种自己解决不来的感觉，他知道自己现在的眼神中一定有些祈求的感觉，不然奇亚为什么忽然将双手伸了过来，这是一个别无他意的拥抱，像是离别之际，又像是久别重逢之时。

这些沉睡的物质等待着奇亚，直到她来临的时候，他们才像是真正活了过来，尽管在很久之前，有一些人发现了它们非同寻常的作用，所以他们不顾一切地要守护他们。毕竟没有人能承受得了贯穿时空的感觉，在那时你会像不认识自己，似乎自称成为了其他的什么，又似乎像在新生之时的生命力，而且因为精神穿行在足够高速的时候，却又能摆脱任何污浊，因为是创造力接近无限的时候，所以能实现任何的心愿，没有一个保守尘世的人能抵住这种诱惑，即使没有发现，人们也已经试图在寻找，既然已经能找到，那么剩下的便是抢夺。这就是白桦已经开始的行动。

这或许也正是奇亚通过感受正在带领冯士追寻的力量，只不过她对于这些东西本身似乎并不感兴趣，对于她来说，这些漆黑但是透明的东西似乎只是一种媒介，一种供她穿行的媒介，如果她不希望被你抓住，那么你能得到的，将永远只是一团没有价值的蜕去的外壳。这也或许正是白桦以及陆岩都没有强行将他们留下的原因，但是，随着天坑的大火发生以后，似乎有更多的人希望燃烧起来，他们的耳边注定会越来越嘈杂。

“冰会组建成岛，只要在上面加上一点装饰，没有人会怀疑这里就是仙境，因为他们相信仙境的存在，有人说了美好存在，他们就相信了，却不想想即使有些东西存在，那它们也会停留在原地让他们白白抓到吗？”叶凡笑了笑，感受到了其中的荒诞。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来，而这座岛也越来越高大，甚至不需要刻意去建造……”

“……更多的人死在了这里。”

叶凡平静地说：“如果你要这样说的话，确实如此，但是，这也是他们自愿之事……”

“与你无关吗？”

“我说了，我只是提供了辅助作用，如果你非要将主要的过错落到我的身上的话，我也没有意见。”他无所谓般地侧过身子，但是却有一阵没有说话，或许他也在重新回想刚才的问题。

冯士意识到，并非是他所想的那样，不然他又为何至于沦落至此。

“那你所谓的代价，还有你的实验到底是？”

“我想知道会有多少人还会继续朝拜这里。”

“如果是向一个宗教般的聚集地的话，或许最后会发展成城市都说不定，按照经济和社会发展的规律……”冯士尝试着解释。

“那是外力的干预，我想知道的是，如果没有这些，人们的信仰会持续多久，采心会已经不在了，连它也没有支撑下去，会有奇迹吗？还是只是人们的自我憧憬呢？”

“所以我制定了一些规则，让这里只能有纯粹的信仰存在。”

“你认为这些不算做奇迹吗？”冯士看着奇亚，他亲眼见证了奇迹的发生。

“你是说别人口中的，还是照片上的，还是行为上的模拟，我看到了很多，但是我感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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