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一根火柴（二）

冯士握紧手中的油灯，似乎他的情绪真的能感染到圣火，他感觉手中的握手逐渐发烫，他必须做点什么了。

“但是你杀了樊盛。”冯士说，这是他这辈子说过的最有底气的一句话，为了这个救自己的小命，他也是豁出去了。

“是这样，但是又如何呢？”陆岩似乎并不在乎，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似乎早就为了回答这一问题做好了准备。

“你违反了规则。”

“什么规则？”

“生死的规则。”他忽然像听到什么笑话一样笑了出来。他的声音在这个场地里显得格外明显，四周的墙壁仿佛是天然的回音墙，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一场现场演出，他笑了整整一分钟，冯士猜测。

“我和樊盛之间从来没有签订什么生死的规则，准确来说，是他自己从来没有和任何人约定自己的死亡方式，不妨告诉你吧……”他忽然郑重其事的说，似乎要宣告一条法令：

“我和他唯一有关生死的讨论就是，他希望自己被我杀死，不管是什么时候，这是他的愿望，只是我一直没有实现。”圣火跳动着，似乎没有作出反驳，在这里，圣火是终级的审判长，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一件事，尽管大家没有办法证明它是错的，那么就只能默认它是对的。

冯士陷入了沉默，他还没有精通随机应变的技巧，但他知道，既然存在最高审判官，也就证明还有余地存在，这或许也是当时建立了采心会的人所考虑到的。

“那你知道那个女孩在哪吗？如果你是接任者的话，樊盛知道，圣火赞同，你是否也知道呢？”陆岩陷入了沉默，空气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线索。”冯士决定豁出去，尽管自己确实也不知道那个女孩究竟在哪里，但是既然樊盛决定将这个线索首先告诉自己，那么就一定有他的道理，尽管，当樊盛决定将他讲出来的时候，这个声音就已经传到了所有人的耳朵里，并且得到了圣火的认可，那么也将成为上一任会长临死前没有了结的事项。

“所以，你还不能接任。”既然选择这样广而告之的审讯方式，那么陆岩也应该承受这样的方式可能带出来的代价，冯士这样想，如果他想着和自己私下里沟通的话，或许他们还能以一种公平和的方式了解，说不定自己还能早一点回去拥抱自己的财富和美好生活。

“那么，给你三天时间，找出她。”

“如果不能，你将作为一个说谎者，与前任会长一起沉入火海中。”

“没有这样的规则。”

“现在有了，作为代价，我愿意让出自己的位置。”众人抬起提灯，火光在高大的台阶上摇曳着，冯士感觉自己已经开始流汗了，他是不怎么喜欢赌博的人，只是事到如今，自己算是被抬到了赌桌上。

“好。”他回答，陆岩微微一笑，终于走近，二人在生火前握了手，烛火飞速闪动了一下，似乎达成了什么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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