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踪（二） (2-1)

“‘我们应当珍视眼前的东西，胜利始于脚下，始于我们’这样的基调，懂了吗？啊对，如果出现过激言论的话，就先说‘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意识形态的差异让我们渐行渐远’，好了去吧，今晚就发出来。”这位指挥官安排着接下来的工作，完成之后，终于将目光转向到冯士的身上。

“您好！很抱歉打扰您了，但是眼下这个事，可能只有您来完成了。”对方彬彬有礼地讲出台词，顺畅而轻盈，冯士感觉浑身不自在，而他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在自己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他会走神。

“什么事？”冯士说完就后悔了，他思考了一下自己所处的场合和位置，如果自己在这里工作的话，就光刚才那句话，就已经够自己被辞退八百次了。

对方十分沉稳，微微笑着说：“很简单，只需要您看护一下这位老人。”他的目光瞥向出口。

刚才所出现的老人，冯士难以想象他说道：“樊盛？”

“正是。”

“这可真是，一点都不简单。”冯士已经能想象自己死于没有心脏的样子了，看上去有一点可怜，也有点可惜，尽管自己获得不尽如意，但还没有见过什么奇迹呢，如果可以，把自己发射到太空，看一眼璀璨的星空也好，这不是什么真正的梦想，冯士只是希望自己这个普通的丑小鸭在死前能见一回真天鹅，总之，就是不要太平凡了罢。

“您放心，凡是能想到的衣食住行，安全保卫等方面的问题我们都会帮您解决的，您只需要陪在他身边，及时向我们报告就好，当然，我们会给您一份丰厚的报酬。”

“但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次行动，正是需要您这样的普通人。”

“白老师，电话。”一个学生模样的青年走了过来，拿着一个手机，不经意间看了冯士一眼。

“好，马上。”

这位姓白的指挥官将一个提前准备好的信封塞到他手里，对他微笑了一下，似乎不容自己拒绝了。

冯士掂了掂信封，很轻，但冯士知道，只是足以改变自己生活状况的东西，自己的命运或许真的要改变了，真的吗？

他飞快地跑出去，想要马上追上那个老人，这只是一项工作而已，冯士想着，完成它以后，说不定自己都有机会改名字了。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填满了冯士的脑子，他期待这样的改变已经很久了，他或许还没有学会辨别是非的技巧，也不知道不普通是什么样子，但是他好像能理解一点冯星的做法，就像他真的是自己的朋友已经很久了。

说实话，冯士以前并没有干过这样类似的活，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关掉房子里的灯，只留下一盏台灯。

“你这么早就睡？”冯士的姐姐站在他的房门口，一脸的不可置信。

“有工作。”

“哦，嗯？那为什么关灯？”

“集中精神。”冯士只解释了这么多，这无疑是一场保密事件，但是却能给自己和家人带来丰厚的报酬，说实话，冯士没有感觉到自己对于亲情的感悟有多深厚，而是只有在听到有人说会对亲人有好处的时候才被吸引了注意，或许只有这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和亲人之间无形的却被绑在一起很久的社会关系。冯士有些激动，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比以前更清晰了，曾经的自己活得多么浑浑噩噩，虽然说不上有多差，但至少也是毫无波澜的，就是普通的打工人，能买得起几顿精致饭菜，但是买不起豪华车子的水平。

“你这样的普通人就已经超越了大多数人了。”他记得冯星曾经说过这样的话，他们的这个话题好像也并不是关于家境的讨论，自己只是提到了这个词，冯星就说出了这样的话，那时他正玩着手里的星星模型，那是冯士送给它的生日礼物，树脂材质，冯士画上了星空图案自己做出来的，简单但精美。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冯星从来没有对自己展示过什么专业上的内容，现在想想也真是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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