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宏远端起面前的茶盏,浅饮一口,便端于手中细细打量着,嘴角微微扬起淡笑:
“珊儿很喜这桂花茶,还有桃花茶也是喜欢的,对吧?”
我盯着许宏远手中的茶盏,轻轻点头;
“珊儿可知,这桂花茶和桃花茶便是李东煦送给为父的,他虽没有直言相送于你,可为父却是明白他的用意;再看你近日所绣的百子千孙图,珊儿,虽是贵妃娘娘下旨,可你也是知晓这图为何人所绣,也是极尽心思的。”
确如许宏远所言,茶自是要饮得,那是李东煦为我而送;自百鸟朝凤图绣完,白日里我便绣起百子千孙图;
可晚间的大柳树下那对男女柔情蜜意,也将要完成,那才是我用心之作,晚间只绣一两个时辰,绣了近一个月了,每一针,每一线,都绣在我的心上,只要看着树下那风姿卓越的男子,便心生眷恋;
我始终垂头,脑中全是李东煦的身影,不抬头看许宏远,也不应他的话;
许宏远自以为他说中了我的心思,小女儿家正害羞着呢,便也不再纠缠于此事上,话锋一转说起了我已淡忘的许家‘在外之人’;
“珊儿啊,你的婚事要抓紧些,等你定下来,为父便要将你姨母休弃的,邹家马上就要完了,抄家、下狱、获罪是必行之事,正好借此由头休了她,与邹家一起定罪吧;别怪为父心狠,温儿,为父已舍弃,过继给老宅的庶弟为女儿,自此温儿便不再是我许宏远的女儿,名字都已从祖谱上改过去了。”
我震惊不已,不是惊于小邹氏被休,邹家获罪,而是惊心许宏远竟把许温华过继出去,那也曾是他为之骄傲的女儿啊,他还真是放得下。
“珊儿,十几年了,就连你祖母都是不知的,当年迎娶你姨母,为父也是被她陷害的。”
我盯着许宏远微有些不自在的神情,眼中却带着忧伤与自责,声音平缓的说着往事;
自许珊母亲离世后,许宏远思妻忧伤,整日里都是清冷无比,只有对许明华时才会露出些许慈父般的笑容,邹家人便将心思动在许明华身上;
许明华当年撞上他们苟且之事,原是小邹氏趁着许宏远深夜酒醉,误把小邹氏当作自己的妻子邹氏,铸成大错;
次日,许宏远见小小的许明华突然改了性子,将小邹氏赶出许府,又不允邹家人再来探望,疑窦丛生,唤来邢妈妈,一番斥责询问后,得知缘由,便直接罚了她,又将许明华关了起来,明月阁所有下人都换了一遍,将邢妈妈打发到京郊的庄子上,整个望月阁只留下秋月一人照顾着许明华;
小邹氏失身于许宏远,邹家人自是不干的,且这也正是他们最想见到的,便上门与许家理论;
许宏远本无意于小邹氏,可也想着确是自己酒后失德,更不想声张损了自己的官声,老太太心觉得都是邹家女,又对许明华甚是关爱,姨母为继母,对许明华也是好的,便也没有诸多反对,只想着一年后,邹氏孝期过后再续娶小邹氏;
可是小邹氏等不了,月余便诊出自己已有了身孕,肚子里是许家的子嗣,许家只能无奈的迎娶小邹氏进门了;
“珊儿,为父只觉得她是你们的姨母,自是对你们都会全心全意的,可时日久了,为父发觉她不似我心中所想一般,对明儿的骄纵为父是看在眼中的,起初只以为她是慈母之心,可越来越是不像话了,更甚者要为十二三岁的明儿议亲,都是些贵胄家中的风流浪子,连为人继室都说得出口,为父当真是失望至极。”
我只听,事已过去,多说也是无益的;
许宏远神情淡淡的,说着他对小邹氏日渐不满的诸多事;
情殇归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人小说网http://tongren.me),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