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掌柜就这么忐忑不安的立于我面前,不停得擦汗,支支吾吾的半晌也吐不出半个字来;
我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冷,语气更是犀利:
“都当我是傻子,觉得我好欺,屠掌柜可有想过我会有不傻的一日,你扪心自问,可对得起我母亲对你的信任,十几年了,屠掌柜每年送给田妈妈的红利都有记录在册,四五十两的红利啊!还要我多说吗?我只看今年一年的账册,往年的暂且不论,你若能说清讲明,我还信你,如若不然嘛……”
话出一半,我不再看他,垂眸去端茶杯,指尖轻确,茶已冷;
田妈妈忙唤着伺候茶水的小厮,为我重新添热茶;
屠掌柜再次抹了一把汗,嗫嚅道:
“六,六小姐,我,小的不敢欺您,当年蒙大小姐重托,小的,小的不敢负了大小姐的信任,这,这书斋,小的有错。”
说话间,忽得跪下,嘴上认错道:
“六小姐恕罪,小的是真有错,把这书斋经营的,唉,经营的甚是不妥,是小的能力不足,不堪重用。”
说罢就给我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我凝视着屠掌柜,好一副油滑的做派,这避重就轻的认错,听之令人发笑;
我不言,只看着他,直到小厮换过热茶,田妈妈将温度正好的杯放于我手中,我优雅的轻呷一口,才淡道:
“成吧,既然屠掌柜认了错,那有错就跪着吧;通叔,劳您父子带着人去瞧瞧库房,也开开眼,到底有多灰尘;林大哥,劳您去把日常的流水记录翻找出来,看看这账目有多少错漏亏空。”
林阳和王通忙拱手一礼应声,王家尔却未动,低声道:
“六小姐,一个库房,我爹去就可,我还是在您身边吧,以防小人错了主意。”
我转头望向王家尔那一身的戒备之态,心中一暖,再看向王通,得了他点头许可,便也不多言;
我们这边说着话,那边跪在地上的屠掌柜,抬起头,面上的神情不是惊着了,是吓着了,一脸的呆愣懵傻状,嘴巴张得都能塞进一个鸡蛋了,只‘啊?’了一声,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我垂着眸子,轻转着手中的茶杯,状似自言自语般,轻声道:
“我这脑子啊,也不知怎的了,被元风师太这几年的救治下,居然灵光起来,凭添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且这术算在脑中一蹴而就,精准不输算盘,速度嘛,呵呵,比算盘还要快上几分呢。”
浅品一口茶,继续道:
“呵,就这么一本账,再怎么涂改也是无用的,这一年下来那点子猫腻都装在我心里了,真当我好欺不成,我今日即来,便是要个说法,经营好不好已不论了,怕是这年,屠掌柜要……”
我话还未说完,王通和林阳双双回来了;
地上跪着的屠掌柜正等着我把话说完,见人进来,也看了过去。
王通冲着屠掌柜冷哼一声,转头向我拱手一礼,气愤的道:
“六小姐,刚让那个茂生带奴才去后院的一个屋子里瞧了一眼,啥都没有。”
我含笑望着王通,眼神示意他说下去;
跪着的屠掌柜却接了话头:
“哎呀,茂生许是不知道库房在哪里,六小姐,还是小的带人去吧。”
说罢就要站起来,王家尔一步上前按住他的肩头,冷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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