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掌柜终是露出了恼意,使劲挣脱着王家尔在他肩头的大手,高声喊道:
“你们要干嘛?我是罪犯不成;六小姐,您这般兴师问罪,是想寒了我的心吗?十几年我为这个书斋兢兢业业,没功劳还没有苦劳嘛,马上就要过年了,您,您……”
“不用我,我的了,你是不是罪犯不是由我来定的;我为东家,你为我的掌柜,功劳,苦劳,倒是由我定的,不过,这兢兢业业嘛,哈,为这个书斋是真,可不是为了我这个东家,屠掌柜怕是忘了,每年你给我打赏得不过四五十两罢了,和这些个小厮伙计有何两样?若论寒心,屠掌柜早已寒了东家的心,我母亲和她的傻女儿。”
我直接打断了屠掌柜的话,语气虽平淡,却冷意森寒;
屠掌柜被我说的‘打赏’二字,臊得满脸通红,嘴里的话也拌起了蒜:
“六小姐,您,您,这是何意啊?您说得话,我,不,小的,着实听不懂,小的承认,是小的经营不善,管理无方,可也……”
我抬手挥了挥,不想再听他的无稽之谈,颇为不奈的道:
“行了,屠掌柜不用多言,留着吧,有你辩解的地方。”
转头看向王通,他马上说道:
“六小姐,整个后院有一个正房,两房偏房,都是干干净净的,一张纸都没有。”
王通指着屠掌柜怒道:
“你这厮满口谎言,还久未清扫,哼,你刚说要带路,我到是奇怪了,你是把库房挖成了地窖啊?还是说你把库房建在耗子洞里了?”
屠掌柜被王通一番痛斥责问,整个人颓然坐在地上;
我目光又转向林阳,但见他微一拱手淡道:
“六小姐,这书斋里就两个小伙计,都说没有流水记录,每日他们只负责出售,银钱都是由掌柜收着,补货也都是由掌柜每日自己管着,他们月底领工钱便可。”
果然,我刚刚就已想到这点了,收银子的事怎么会留下佐证,只管放进自己的荷包就好。
我面上展出如春风般的笑颜,看着屠掌柜,轻轻吐出两个字:
“报官。”
王通应声,施一礼,马上就出去了。
屠掌柜猛得跪起,向我爬过来,却被王家尔直接按在地上,他挣扎高声喊道:
“六小姐,为何要报官啊?这是咱们自家的铺子,自家的事,许是小的账目有失,小的现在就重新给您整理出来,虽没有记录流水,可也不至于报官啊?”
“不至于?屠掌柜,你是在与我说笑吗?我只看了你今年一年的账册,这十几年的账册我还未向你要来看呢,怕是我要,你也会搪塞我日子过久不好存放,找不到之类的说辞罢了,我也不看了,以一当百;只今年一年的你就贪了三百八十三两四钱,这是你给我看的账册,不是我自己查出来的,我也不多算,就按十年算,你统共贪了三千八百三十四两银子,这么大的数目,我不报官,你能认吗?”
我冷冷的看着屠掌柜,一字一句的说着,字字如玑的敲进他的耳里,同时也惊得屋中一众人都将目光汇到我的身上;
“六小姐,不,东家……东家,小的没有贪污,小的真没有贪污,小的一直兢兢业业地守着书斋,但是书斋不赚钱,小的也没办法……”
他似是在努力找着说辞:
“东家,您问问他们,小的真是起早贪黑地在书斋忙碌,真的是半点银钱都没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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