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婳。

我沉默地从座位上站起，黑板上那道题在我视线中模糊一片，我走近它，却怎么也看不清。

眼前阵阵发黑，整个教室死寂般的沉默，仿佛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秦语写在黑板上的“解”字扭曲极了，我盯着那个字，握着粉笔的手指又开始颤抖起来。那个字在我眼前逐渐蜿蜒，蕴染上红色水迹，就这样一点一点往下淌着水，黏稠腥臭。

救……救救我……

好像也有人在用沾满血渍的手，在我眼前写下这样的字迹。

当时我是什么反应？哦，头也不回地走了。

……所以，姚画画怎么可能自杀？

“从七楼一跃而下，血肉溅了一地，什么都辨认不出……”

是谁曾在我耳边说过这句话？我提起粉笔解着看不清楚题目的问题。

机械麻木地恍若在进行一项重复多次的程序。

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么想着，时间分秒过去，我停下了笔，眼神空洞的望向教室门口。

不知何时，门口站着两名警察。同学们不发一言地打量着陌生来客，物理老师面色阴沉。

“老师，我解完了。”

“这位同学，请跟我们走一趟。”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歪头看向门口出示证件的警察，又看向老师。

物理老师点了点头，我走向门口，两名警察一前一后地跟着我，像是生怕我逃跑。

我不禁失笑，心里想着，姚婳，可真给我惹了一个大麻烦。

不过，我并不打算说出真相。

毕竟，与我无关。不是吗？

“我知道很多东西。”脑海里又响起这句话，当时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对，我看着姚婳，直视她的眼眸，专注又认真。

我问她，不错过她一丝表情变化：“比如？”

“比如……你的一切。”

谈话戛然而止，审讯室刺眼的白光让我从回忆中脱离，我眯着眼适应，视线好不容易清晰，映入眼帘的便是前方的一看标语：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这位同学。”我听到一个模糊的声音，我顺着声源看去，只看到面目不清的人嘴唇一翁一合：“感谢你的配合，你可以回去了。”

配合？好奇怪，为什么要感谢我呢……我明明一句真话都没说。这也能算得上配合吗？

最后，这件事定性为坠楼自杀。我听到这个结果的时候，差点没笑出来。

秦语正在和前桌杨娴谈论这件事。自上次被老师点名后，秦语好像不怎么和我说话了。不过我并不在意，只是听到这个结果有些触动。

自杀啊……也是，什么都查不到，也只能这样结案了。真相会被那些人瞒得死死的，我只负责保持缄默就好。

自诩知道很多的你，也知道自己死亡的真相吗？知道与不知道，你好像都不在意……你是故意去死的吗？如果是，那确定算自杀。

你想证明什么呢？

我很好奇啊。

那么，明天再见吧，姚婳同学。

*

其实不只是环境变了，更重要的是心态变了。对于同一件事，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候会有不同的看法。

比如曾经的相看两厌，到现在的无比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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