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语。

德兰斯特高中是八点就要到课室去上课，而起床铃是六点半就响起，一共播放五首歌，十五个钟左右。

德兰斯特高中不同于寻常高中，它是一所贵族学校。顾名思义，是面向贵族的，实行的是精英教育。原则上它是只招收特权阶级的子女，但是出于其他种种考虑，也会招收少许非特权阶级的学生。

这种学生分作两类，一类是家里有钱或有名的，其子女入学不仅要提供相关证明材料，还要缴纳大笔学费。另一类是本身成绩特别优异，属于天才那种类型但家境贫寒的，凡是这类的学生都学费全免，优秀的还有补贴。

前者是普遍生，后者是特招生。

德兰斯特高中便由这三类学生组成，分别是贵姓生，普通生和特招生。

*

姚婳死亡的消息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整个校园。

同桌秦语压低声音，目光先是紧张地望向讲台上讲课的物理老师，确认老师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儿后，才放下心用眼睛注视着我。

我的面色有些苍白，被秦语看着有些不安，勉强稳住声线：“怎么突然这么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快认真听课吧。”

秦语“嘘”了一声，示意我小点声，然后又看了眼物理老师，其他同学安静地上着课，老师正在讲解试卷上最后一道大题，后排有几个同学在睡觉。

教室两边门窗锁得死死的，空调温度很低，天花板上的风扇自顾自地转着，我打了个寒颤，听到秦语拉长的语调：“你听说了吗……姚婳自杀了。”

话落，我惊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紧攥着秦语的手用力到泛白。

秦语感受到我的手指正在不停地颤抖，疑惑我的反应：“你手好凉……还在抖哎……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放开了抓着秦语的双手，心一下一下地跳着，冷汗直下。

“……我没什么事……可能教室里温度太低了吧……”我惨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秦语似乎有些不相信，张了张口还想问些什么，讲台上的老师却清了清嗓，语调严肃：“这道题，秦语同学你上来回答一下。”

我松了口气，如释重负。秦语撇撇嘴，不情愿地走上讲台。物理老师黑沉沉的瞳孔逼视着她，然后又环视教室一圈，目光扫过我，带着些凛冽。我忙垂下头，捂住心口克制着喘着气，只觉得周围压抑极了。

粉笔一下又一下划过黑板，刺耳的声音就像有无数手指在挠。

带着近乎绝望的恶意。

不，可，能。

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姚婳不是自杀的，我明明看到她……

想到那天的场景，我瞳孔直缩。身旁传来椅子划割瓷砖的声音。

刺啦一声，极轻又极响。

秦语回来了。

那道题，她终究还是没解出来。

物理老师冷哼一声，让秦语回去，目光有意无意地看向我：“既然秦语解不出来，那就让她的同桌来吧。”

她的同桌……我环顾四周，自然是没有其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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