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非没有看到她眼中的精于算计,但他甘之如饴。第一次拥有她的时候,她始终背对着他,其实他一夜未睡,一直在看着她。
没有防备、没有算计、没有虚与委蛇,曾经跟在他身后那个软糯糯的小姑娘,被那些人逼成了一个满心计谋、深陷荆棘林,无法自救的女子。
他的心哭了一夜。
后来,他知晓了她心里对这上京城的厌倦,他想为她赎身,他想娶她。
他计划的很好,一路带着她边走边玩,抵达黔南见到她两个胞弟后,办一场婚礼,再带着她回到上京城,给爹娘相看。
他要让她进秦家族谱。那时父亲的气也消了,他可以带着他的妻回家。
可这一切在遇到海涵松时就破灭了。他知道她的一切,隐约猜到了他那早亡的二姨姐死于他手。
他知她会报复海涵松,他也知她一心离开上京城为的不只是自由。
她心里有座围城,城内是她与那些怨仇,城外是他。他以为自己已经把她接出来了,却未曾想,她的人跟着他出来了,心却始终留在那无边深渊,那围城仿佛破了一个大口子,直往外流血,她不愿向他倾诉,最终苦都留给了自己。
他从未想到她真的拿命和那姓海的搏。他一直想告诉她,不是她误他,一直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后来,秦自牧回了上京城,一切都变了,老皇帝病危,太子掌管监国大权,将即位大统。上面开始不允许官员呷妓,一切教坊司都被查收。李逢春也成了朝中新贵,又是左相的大女婿,仕途正好。
朝中看起来一切都好。
他回到家时,父母族老知他品行,深知他们那剪不断理还乱的孽缘,得知贺三亡故,他们甚至默许让秦自牧在族谱上记贺飘飘为妻,祖庙里也有了她的一席之地。
秦自牧对那些俗世的人和事都死心了,他妹妹也曾有怨怼,指责他说:“好像他这一生,只是为了来爱贺飘飘一场,旁的什么都可以不要”。
说的也没错,这世间没有了那个娇艳的丫头,确实什么都没有了意趣,可以不要。
因为心死,秦自牧入了道,他找了一个道观过完了不到三十岁的一生。
临死之前,他看到了他的飘飘在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已经老了,可他的飘飘还是那副最美的模样。
他想,下辈子,他一定会和他的飘飘生同衾,死同穴,会子孙满堂,会传嗣百代。他望向了黔南的方向,心里念着他记挂了一辈子的妻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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