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有几个医生把病床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只见一个头发被无菌头戴包起,一身条纹病号服的年轻人安静地躺在上面。任肖南颤抖着双手走向前,轻轻地掀开盖在青年头上的蓝色无菌罩,眼泪便啪啪地掉落下来,稀碎一地。
“臣宇……”任肖南难以掩饰自己的悲伤,“不可以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任肖南喃喃低语,杵在角落里的许良辰好似被施了魔咒,浑身僵硬,动弹不得。
“你们是死者家属吗?如果不是,请第一时间通知一下家属。”
任肖南低垂着眸子,一脸不可思议状,还没有从这件事情中缓过神来,对于医生的话他也不知道如果回答。
“现在死者是尸体需要被推到太平间去,随后法医需要进行解剖处理,请尽快通知家属。”
医生的话回荡在走廊里,每一个字都被无情地放大一般,充斥着在场的每个人的耳膜。
下午三点钟之后,收到警察电话的臣克元跟廖青青夫妻俩赶到了医院。那时候,两个警察正在跟许良辰做笔录,同时还有一波警察去找寻白孝洋的下落。
“为什么人死了还要解剖?我不许你们再动他分毫。”廖青青在太平间里整个人全部破防,泪水一股股从她脸颊流下,她护着躺在那里的身躯,哭着喊着,有几分难以控制的歇斯底里。
“我们不解剖,我们不解剖……”臣克元在一旁安抚着廖青青,悲痛之情难以掩饰分毫。“我们只想搞清楚我儿子的死因,我希望警察可以给我们一个交代,可怜天下父母心,我的孩子说没就没了,希望你们理解我们的迫切和痛楚。”
法医最终决定尊重家属的意见,没有进行解剖,而是对死者进行了最基本的体外检查,并做好了相关的记录。
“肖南,你告诉我,小宇到底是怎么死的?啊?他上次回来家的时候人还好好的,怎么就……”走廊里,臣克元坐在墙角的长凳上,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任肖南坐在他旁边,没有办法回答他的提问,毕竟他自己现在也是云里雾里。他只能默默地坐在臣克元旁边,陪伴着这位悲痛欲绝的父亲。他的眼圈红红的,泪水也不知道擦拭了多少遍,许良辰被警察单独叫走了,他担心许良辰现在的处境。倒不是说怕他受到此事的牵连,而是担心失去臣宇之后,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从痛苦中走出来。
审讯室里,许良辰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两名警察在旁边,一个提问,一个做记录。
“许先生,报警电话是您打的,您可以把事情的经过再重述一遍吗?”那名表情严肃,四十岁左右的中等身材的高个子警察问道。
许良辰望着窗外,用极其简练的语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笔录做好之后,胡嘉也从医院赶了过来。
“您和死者是什么关系?”那警察只是例行公事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许良辰愣了一下,缓缓抬起眼眸,很郑重其事地望着对方的眼睛答道:“他是我爱人。”
一旁记录的皮肤白皙的年轻警察扶了扶眼镜,抬头看了看许良辰,又继续收拾手里的文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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