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小心落入湍急的河流中央,无力可借之下,他们很可能抵不过凉浸刺骨的流水冲击,而落入过于浅洼之地,又起不到缓解高空冲击的压力,这个度他得把控好,否则他们都没有生还的可能。
“怕吗?”宫尚角凝视着怀里安安静静,丝毫不敢乱动弹的女子,突然出声问道。
郑南衣抬头对上他平静淡雅的眼眸,那双黑亮得看不见底的眸子,永远都是那般一眼忘不见底的深邃,给人一种莫名的压力和安稳。
让人下意识地起来敬畏之心,可却忘了,他的年纪其实也不大。
在宫子羽躲在父兄羽翼之下,蛮狠不讲理四处疯玩的时候,他却日复一日风雨无阻地练武,从不曾放松过一日,为着宫门殚精竭虑维持生计,还要照顾年幼的宫远徵。
他接过角宫重担,行走江湖为宫门生计谋算时也莫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是个未曾及冠的孩子,他真的不害怕吗?不想念自己的亲人,不希望有人替他遮风挡雨吗?
未必吧!只是他擅长隐藏情绪,把害怕紧张,思念仇恨都埋葬在了心底。
面对群狼环视的三教九流,他不能退缩半步,只能一往直前,否则他会被他们拆卸入腹,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感受到他抱住她腰身的手臂微微收紧,身体也有一丝紧绷,她才发现这人并没有看上去那般轻松,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他也会紧张的。
刚才微小的举动,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宫尚角,他多了一丝微光和温暖~让人觉得他没有那么高不可攀。
搭在他肩处的柔荑再次紧了紧,靠近他轻默又坚毅地道:“不怕~有公子在,我就不怕。”
女子眉目如画,眼若星辰凝望着他,清脆如眉鸟的嗓音携带者坚定不移的信念传入他耳。
话音刚落,宫尚角身形晃动,长腿从滑壁上借力,绳索荡漾出一条盘山般的弧度,将他们抛向天际,在离悬崖最远那一刻松开绳索,揽着郑南衣的双肩任由二人身体自由坠落。
所有动作不过转眼在刹那间,看似轻松无比,可只有郑南衣知道,所有动作都是他算计好的,他从不会轻易认命~
剑沉星眸专注地看着河流中那团绿影,在快降落之际,突然双手用力,将郑南衣抱入怀中,侧转身体做了软垫。
郑南衣为他突如其来之举诧异,在还没反应过来时,长流河水四射而起。
“砰咚~噗~”重物忽然砸落在绿荫水草结成的藤蔓网上,巨大水花四处溅落。
“噗~”宫尚角猛然吐出一口鲜血,胸腔起伏之下猩红温热的血不断淌出,很快浸染了他领口那一片唯一的白衣
“咳~咳”淌流的河水里很快夹杂着一丝血色,随着流动又很快被淹没,每咳嗽一次,鲜血不断增加,高空坠落的巨大冲击力使得他五脏六腑受损。
“宫尚角~嘶~”嘶哑痛苦地呼喊声飘荡在崖底,又被冷风吹散在空中,即便有他作软垫,她亦被突然的震荡折腾得不轻。
可此时郑南衣顾不得冲击力带来的眩晕和身体的撕裂感,紧忙着爬起来抱起快溺入水中的宫尚角,用湿润的衣袖擦拭着他脸庞嘴唇的血液。
“宫尚角,你怎么样了,你别吓唬我,快回答我~你快回答我,别睡,宫尚角~”
无论女子抱着他如何呼喊,怀中的人都没出声回答他,昏昏沉沉的意识昏暗迷茫中,宫尚角能感受到她的无助。
他想安慰她几句,可他已经没力气张口,他回应不了她,微微颤动的手指慢慢也归于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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