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南衣看着臂弯里没有动静陷入昏迷的人,心中蓦然升起一阵闷疼,她一时间分不清楚到底是受了伤疼,还是为怀中的人而疼。
听着呼啸而过的激流,抛却心中繁杂不清的情绪,专注地观察着崖底四方状况。
现在他们落在一块河流弯道处,这里因常年淤积流土慢慢堆积生长成了一片水草地,草厚而土薄,地块并不稳固。
被他们高空坠落大力冲击破坏了部分草层,加之这流水常年侵蚀挤压,这块草地已隐隐有崩散之势。
她得赶快找出路上岸,否则水草一旦被流水冲垮,她和宫尚角不知会被湍急的河水冲到哪儿去。
眼尖地瞥见几块碎木板,应该是刚才吊桥断裂时散落下来的踏脚板。
艰难地起身拖动几块木板收拢过来,勉强拼接出一块可供一人躺下的伐木。
可是她没有绳子绑定,这流水微急,她水性并不算很好,一人淌过去是没问题,可若再背着一人便会很艰难,宫尚角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她不敢赌。
刚才在悬崖之上,她似乎看见崖壁下方左侧似乎有一大片藤蔓林,好像还有许多竹木之物,应该可以利用。
“宫尚角,我去岸上找藤蔓,然后再带你出去,你躺在这里可千万别动,等我回来~”
曾有人说,处于昏迷状态的人其实是有潜意识的,她不知真假,但只愿宫尚角如今也有一缕意识在。
郑南衣拖着沉重的身体爬上岸,疾步朝着蔓林而去,还好她的记忆没出错,蔓林离河岸也不算很远。
试了一下结实度,勉强可用,将几根胡乱扯下的藤蔓相互缠绕为一根,很快便结成了可用的草绳。
将宫尚角扶在绑定好的木板上,才再次潜入水中,将木板一点点拖下来,木筏浮力还不错,郑南衣勉强松了口气,扯住事先绑在岸上的草绳,推动着木板一点点靠岸。
每游动一小步,流水便会淹没她脑袋,那种突然袭来的溺闭感并不好受,让她有一丝潜意识里的害怕和惊恐,她还要时不时注意宫尚角,这一小段路走得着实艰难。
上岸后郑南衣继续拖着木板朝崖底而去,刚才去寻找藤蔓时,发现那边有一个小洞口。
洞口不大,可容纳三四人遮风避雨,位于崖底气温略低,又靠近河岸,里面空气潮湿环境简陋,但好歹有了栖息之地。
将宫尚角安顿好,她又进进出出找来了些可用杂物,幸好近些时日没下雨,捡来的枯枝败叶都是干燥的,可以起火,燃起来烟尘也比较小。
手中的打火石还是她搜罗在小包里的,这随身小包里装的她从宫门带出来的物件,还有几个瓶瓶罐罐,是她从宫远徵哪里得来的。
有的是整人的毒药,还有几瓶治伤的药,另有一个青色的玉瓶子,这是她从郑家带出来的,她怕这次外行出意外,特地带上的。
这可是郑家那老头子为自己搜罗来保命的药,现在全部便宜了她。
她离开郑家时一颗都没给他留,连瓶子带药全拿走了,想起那糟老头子气得跳脚的样子,她顿时觉得身上混身舒坦,连伤都没那么疼了。
等火燃烧起来,周围的凉寒湿气才去了几分,山洞里隐隐有了几分暖气。
搭好木架子,郑南衣将身上的披风和宫尚角的长袍衣物脱下来放在上面烘烤,又去外面打了两竹筒水挂在上面烧热,以备不时之需。
做好这些杂活,郑南衣才漫步来到宫尚角身边,柴堆里燃得噼里啪啦响,火光熊熊燃烧映照了整个山洞,阴影打在宫尚角冷峻如翎的面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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