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令宜和黄季跟着吕公去了后堂。与金碧辉煌的前院不同,后堂要简陋的多。三间大茅屋一字排开,左屋为寝室右屋为书房,中间屋子用来会客。三屋之间间隔丈许,以石板小径相连。院中除了三屋外别无它物,只地上长满了半人高的荒草。
三人进了中屋落座。屋中一老仆奉上了三杯粗茶,用的是那种贩夫走卒常喝的茶叶梗,煮茶的水就是院里的井中水。黄季刚才与人争辩许久,正觉得口干舌燥,想都没想拿起来就喝了。见吕公与沈令宜都没动,伸手挠挠头不好意思道:“我口干,先喝了对不住。二位要是不喝给我成吗?”
吕公说道:“无妨,请。”沈令宜也无异议。于是黄季就把那两杯茶也拿过去喝了,喝完还咂咂嘴道:“这杯子太小了,不痛快,不痛快。”
老仆飘过来换了大碗。黄季一口气干了五六碗茶水,一抹嘴巴说道:“还是这茶来劲,不像那些叶子茶,一点味都没有。龙小哥看来是喝不惯俺这种下里巴的东西,也难怪,您一大富大贵的公子哥只怕也不一定愿意和我一大老粗喝同一个壶熬出来的东西吧。”
他无心之言,在沈令宜听来却觉得敌意很大。今天那些花了大价钱才换来了进正堂的资格的歪瓜裂枣们,包括你这个靠耍小聪明的家伙,谁不是为了吕大小姐来的。娶了她意味着后半辈子不止衣食无忧,还有可能更进一步。虽说那些人实在是太差劲了,但你黄季也不遑多让,至少人家不像你身无长物。真不知道吕公为什么还与他们把酒言欢,还任由黄季在他寿辰的大好日子胡闹。
等会儿,那个老头子该不会是想招我当上门女婿吧!沈令宜心头一紧,才意味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尴尬的错误。她女扮男装,一路上遇到的人都将她当成了一个公子哥,沿途走下来倒也没穿帮。可万一……她真的不敢想。
可是老天爷偏偏要和她开上一个很大的玩笑:“实话说,老朽今日为寿辰而特意定的那条规矩,并不是为了钱财。只是想试试本县是否有人愿意诚心诚意迎娶小女而已。老夫活了一辈子,生死都看淡了,名利家世于我已如浮云了。也是上天垂怜我们父女,有缘能结识二位。若是二位不嫌弃,不妨同小女一见,看看哪位同她能喜结良缘可否?”
可否?能说不可以吗。沈令宜心道一个要靠家里拿出巨额家资当嫁妆的女人,搞不好就是个东施无盐之辈。但余光撇见那在廊下来回游动的劲装家丁,知道想走不是那么容易的。
见二人不说话,吕公全当他们是默认了,一挥手命老仆去请大小姐。片刻后,一个丽人步履轻快的进了茅屋。沈、黄二人眼前一亮,见那丽人约二十上下的年纪,弯月娥眉樱桃小口眉眼间秋波流转摄人心魄。身形娜挪举手投足间既有大族千金的贵气,亦不乏书香世家的儒雅,活脱就是一个清丽佳人。
“此乃老夫长女,单名一个梅字。”吕公不无自豪的介绍道。丽人上前向客人行礼,声音婉转道:“吕梅拜上。”
本以为会撞到个丑八怪,没想到竟是个大美人,打脸要不要这么快。黄季见吕梅来了,马上就把那副市井嘴脸给收起来了,站起来一躬到底:“阳洛县沛东亭亭长黄季,见过吕大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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