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主府,太子满腹怨气无处发泄。思量半晌,便没有回东宫,而是奔着右相裴元礼的府邸去了。
听了下人禀报,裴元礼惊讶之余,又很疑惑:“不知太子殿下驾临,老臣未曾远迎,殿下恕罪。”
沈君临赶紧扶起欲行大礼的裴元礼:“老师,您贵为宰辅,又是一大把年纪的人了,这些虚礼就免了吧。”说罢不顾裴元礼的劝阻,执意扶他坐下,然后才在对面落座。
对于太子的来意,裴元礼了然于胸:“殿下若是为了皇后娘娘被禁足的事而来,恕老臣无能为力。”他早就想好了,这回无论如何也不插手。皇后这辈子过得太顺了,基本没有吃过亏。否则就她那几下子,若不是有个实力雄厚的娘家支持,早已经去冷宫报到了。
太子语塞,但转过念头,觉得右相说的极有道理:“那老师以为,该如何救母后。”
“救,”裴元礼反问道:“殿下为何要救皇后?”
沈君临不解,母后都被禁足了,身为人子难道要袖手旁观吗!可见老师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老师说的对。母后毕竟还有镇国公和他手下的三十万北疆大军支持,父皇再恼怒也不敢废了她。”念及此处,心情不禁放松了一些。
朽木不可雕也!裴元礼无奈暗叹。但除了这个嫡皇子外,实在是找不出来一个能够让各方势力都认可的皇储。一个俏丽的影子从脑海中掠过,然后马上就被裴元礼给否决了:总不能真的叫一个庶出之人接位吧,而且还是个女子。
沈君临还沉浸在君临天下号令九州的梦里面不能自拔,甚至当着右相的面说如果皇帝不给母后解禁,就让镇国公的三十万大军南下兵谏:“够了,太子殿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我们做臣子的要记得自己的本分。这等狂悖之言不可再说,焉知隔墙有无耳否!”裴元礼疾言厉色斥责道。
从太子启蒙算起,裴元礼已经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教谕,对这位储君的了解可以说是远远超过他自己的儿女。沈君临这个人,论才学是没问题的,就是经验欠缺,对局势走向的判断也不太尽人意。好在有一班裴元礼精心挑选的幕僚辅佐,还不至于会出纰漏。
可即使如此也不能大意。皇帝年近六十,且身有暗疾,多年以来一直靠丹药压制。近几年来药石的作用已经越来越差了,明眼人都看出来了,皇帝的大限将至。但即使这样皇帝都没有让太子行过一次监国之权,而是把他束之高阁当个摆设。摆设当久了,在外面的人看来就真的成了一个摆设。
当务之急,是要先稳住局面。对那些可能危及太子地位的人要软硬兼施,恩威并重,分化瓦解以保证储君能顺利继位:“老爷,行营来人了,叫太子殿下出去接旨。”
裴元礼让沈君临去前面接旨,他则躲在前厅屏风后偷听:“皇帝诏曰:太子沈君临,速赴琅琊城行辕觐见。”
太子恭敬的接下诏书,交错的一刹那一袋金珠进了那传旨内侍的衣袖:“太子殿下莫要耽误了时辰让陛下久等,奴才还要去公主府传旨,就不叨扰了。奴才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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